丁府,前廳。
前廳之中,擺著一桌酒席,五味俱全。酒桌前,一名身著官服的中年人站在副座,他就是海棠鎮(zhèn)的縣令李堯。他的師爺——一名老實巴交的男子陪伴左右。
而在首座上,一名唇紅齒白的年輕男子正笑呵呵的看著二人,這名男子便是丁家大公子——丁允之。
丁允之禮貌地邀請李堯縣令和師爺就坐,這李堯滿臉陪笑,就好象面對上司一般。
“李大人,晚輩告罪,請您在百忙之中前來,還望大人您海涵,寬宥則個?!倍≡手笆质┒Y,恭敬地向李堯敬酒。
李堯趕忙回禮,絲毫不敢怠慢“哪里的話,丁公子可是一表人才,我正想著和你多聊聊呢。”
“我到任不到半年,還得靠丁公子多多照應(yīng),但丁公子有求,我必竭力辦到?!?br/>
哼,果然是個無用的書生,李堯這番諂媚的話語并沒有讓丁允之受用,反而被他在心里鄙視。不過丁允之還真的有求與他,所以他的臉上依然掛著微笑。
“大人客氣了,我聽說大人在成勻館求學(xué)時,乃是桂御史座下高足,想必是才高八斗學(xué)富五車。照理來說,您應(yīng)該在京城任職,怎么到我們北方這個小小的海棠鎮(zhèn)來了?”
李堯一拍大腿,慘然說“還不是因為老師和胡丞相……”說道此處,李堯自覺有些失言,急忙住口。
丁允之觀察到了這一切,心中已有了計較,誠懇地說“說心里話,這半年來,大人的一言一行都在海棠鎮(zhèn)百姓的眼里看著,那可是有口皆碑啊。”
“家父和依云長公主府有些生意上的來往,長公主聽說大人官途至此,也頗為不平,認(rèn)為胡丞相有些過分。堂堂成勻館的太學(xué)生,竟然遷任野外,成何體統(tǒng)?!?br/>
“我看李大人這樣一心為民的好官,不得升遷,真是我大虞朝的一個不幸啊?!?br/>
李堯聽完,感激涕零,舉起酒杯敬道“有丁公子這句話,我就是在這個海棠鎮(zhèn)呆一輩子,也值了!”
“哪能呆一輩子?”丁允之趁熱打鐵,笑呵呵地說。“我聽說,桂御史也曾教授過依云長公主,有這層關(guān)系,李大人早晚高升啊。”
在京城中,李堯就聽過一些丁允之和依云長公主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F(xiàn)在他明白了,自己與老師的關(guān)系就是丁允之想借助的。
李堯臉上的笑容更加愛諂媚了,舉起酒杯再次禮敬丁允之“丁公子真是妙人,我雖是一介縣令,卻也見不得不平事。公子若有不平,我必然秉公辦事?!?br/>
丁允之見自己的謀劃已成,十分開心,與李堯把酒換盞,好不盡興。
二人正在喝著,丁允之突然唉聲嘆氣,李堯見狀,急忙問道“丁公子為何愁苦?”
“我那祖父,這幾年一直想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頤養(yǎng)天年?!倍≡手暅I俱下,似乎痛徹心扉?!翱晌疫@個做孫兒的不孝,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地方,滿足他老人家的心愿?!?br/>
“前幾天,我出門打獵,路過郁山腳下,看見那小郁村,風(fēng)景秀麗怡人,正欲買下那塊地皮,讓我的祖父在那安度晚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