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一聽孫夫人的話,立馬就有些懵!流光錦?貢品?
饒是她能言善辯,這會兒當(dāng)著這么多夫人的面兒,也是一時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這謊該如何圓?若是沐心暖本人在這兒,有老夫人在,給她使個眼色,或許還能挽回一二,可是現(xiàn)在偏偏她不在!便是自己說什么,在場的夫人,怕也是不會信了。
“大嫂,其實(shí),這流光錦,原也是阿暖新做的帷幄,正好是趕上了,所以便取了過來,先在這兒掛上了,等回頭,弟妹自然就會送還了回去。是不是,弟妹?”
聽到了李氏的提醒,金氏連連點(diǎn)頭稱是。
“可不嘛!不僅僅是這帷幄,就是所有的東西,都會還給了阿暖的。她一個小孩子家家的,當(dāng)時也是瞧著我這屋子里頭冷清,才會讓人拿了東西過來。不過,我一個長輩,哪能要她的東西?便先擱著,等回頭有了空閑,再給她送過去就是了?!?br/>
“阿暖這孩子,向來心善,看事情也是周到的緊,怎么這一次,竟然是這般地不小心?這里頭可是有好幾件兒擺飾都是皇上賞下來的,若是再弄壞了,磕了碰了的,豈不是大不敬之罪?”
金氏聽了,不由自主地便打了一個哆嗦,她雖是有著侯府姑奶奶的身分,可是到底是一個庶女出身,哪里及得上這位李夫人身上的氣質(zhì)高貴?再加上這李夫人掌家多年,又是皇上欽封的正二品的誥命夫人,這說話舉止間,自有一股子威儀流露出來。
“哪能呢?一定是會小心著些的?!?br/>
連金氏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jīng)是不自覺地便在劉氏面前低了不止三四分,那樣有些卑微且心虛的神態(tài)和言行,讓不少的夫人紛紛搖頭。
心中皆是暗自揣測,這個二夫人,果然就是有些上不得臺面。先不說她是否搶占了人家沐大小姐的東西,便是這份兒氣度就已經(jīng)差了不止一截兒!
再看看人家大夫人?那才是真正的名門貴婦,到底是大家出身,即便是這位妯娌欺了人家的女兒在先,可仍然是不忘了大家是一家人,還出口為其圓了場,這才是當(dāng)家主母的氣度!
宴會一散,老夫人狠狠地瞪了李氏一眼,便氣乎乎地回了榮院。而金氏則是頗有些難堪加不甘道,“大嫂果然是好手段!竟然是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讓我出丑。真不愧是沐家的當(dāng)家主母呀?!?br/>
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氣惱了,金氏將當(dāng)家主母這四個字,咬得是格外的重!
“弟妹怎么沖著我就發(fā)起火來了?這宴會是我要辦的?這東西是我讓你擺出來的?如今宴會既然是散了,弟妹還是好好去收拾東西吧,正如大嫂所說,那里頭可是一多半兒都是皇上賞下來的。若是真的弄壞了,別怪我這個做嫂嫂的沒有提醒你,還是小心你們拿多少銀子都是賠不起的!”
“你!”金氏氣結(jié),胸口一起一伏,甚是惱怒,“好!真是我的好大嫂!哼!還以為你是個好相與的,看來,倒是我小瞧了你了。比起大嫂來,我這個小官夫人,還真是不夠瞧的?!?br/>
“多謝弟妹謬贊了。我與阿暖就在月軒等著了。我勸你一句,還是早些弄干凈了安生些,否則,若是傳了出去,我看,你還真就是不必再在這京城的貴婦圈子里頭待了?!?br/>
金氏氣呼呼地哼了一聲,甩了帕子直接就轉(zhuǎn)了身,扭著那本就不算是細(xì)的腰,回了西跨院兒了。
“小姐,您料的真準(zhǔn),果然是讓人就認(rèn)出了那好些東西呢?”榮月看向了自家小姐的眼神里頭,全是崇拜。
“自然是會認(rèn)出來。”于嬤嬤笑了,“小姐特意地從一開始就讓人將一些名貴,且是曾在夫人院子里擺過的東西,擺在了最顯眼兒處。那二夫人是個眼皮子淺的,只知道那些是個好東西,可以撐門面,哪里就會想到了這么多?”
“就是,小姐這么聰明,怎么可能就會白白地便宜了那位二夫人?呿!什么人呀?身為長輩,回了京,見到了這么多的小輩們,竟然是一個銅板都舍不得出,還好意思說自己是長輩呢?”
木晴說完了,榮月也跟著附和道,“就是嘛!咱們夫人也是個性子好的,不然的話,從一開始,就不該讓人將這些東西送到了西跨院兒。要說,也是老夫人太偏心了。今日也算是讓老夫人自己鬧了個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