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公大人,廠公大人!”桑羿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
左珩回首一望,但見只有他一人,孟澹沒有露面,底下也無人跟隨。
想是他們經(jīng)過半天的研究,準備換一個思路對付左珩。
“喲,桑同知,你怎么大老遠找這來了?”
“下官沿途問了一路,可算問到廠公在何處?!鄙t嘤门鄯淇趤砘厣蕊L,略胖的體格,使他不停地流汗。
左珩出行沒有顧及那些盯梢的,若真想及時找到他們,至多半個時辰,可知府衙門卻空下大半天的時間。
“察州真是好地方?!弊箸耠S手抓了把被老農(nóng)松過的土,“黑土地,太適合作物生長?!?br/>
“廠公大人體恤民情,察州百姓好福氣。”
“去歲什么作物最賺錢?”
桑羿張口就來,“包谷、稻谷、菽粟,這些是最基礎的,還有土芋和香蕈。”
“香蕈?”左珩好奇地追問,“這不是南邊才有的特產(chǎn)?”
“我們這里也能種植,且產(chǎn)量極高。”桑羿頓了頓,窘然笑說,“就是對香蕈的了解不夠全面,偶爾鬧出吃中毒的個例?!?br/>
桑羿正為左珩耐心解釋,一個身穿月白深衣的散發(fā)男子,也從遠處走過來。
他與這田間格格不入,出現(xiàn)在這里著實突兀。
“小人虞潤生,見過廠公大人,見過桑同知。”虞潤生恭恭敬敬地彎腰行禮。
許宛望得入神,虞潤生堪比她在小倌館里看到的那些美男子。
用美男子形容虞潤生還不夠準確,稱他美嬌郎才對。
“虞公子怎么會到這來?”左珩目光微冷,刺向虞潤生。
“小生慚愧,大人腳下這片地是我宅子上的?!庇轁櫳淼兔?,“前面便是小生的別院,大人要是不嫌棄,請隨我去宅子里喝杯茶,歇歇腳。”
左珩白得意半天,到底沒跳出孟澹的“法眼”,他們竟誤打誤撞來到虞潤生的地盤上。
“恭敬不如從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