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嵩和薛善德一時分不清左珩的用意,他當(dāng)真沒有私心,只為天起帝、為大淵朝著想?
左珩沒有以權(quán)壓人,對他們更沒有威逼利誘,也算竭誠相待。
二人對望甚久,最終同意了左珩的提議。
左珩暗自吁一口氣,梅嵩和薛善德不是樊昌之流,不畏強權(quán)也不是不可能的。
好在他們能以大局出發(fā),站在高處思慮這件案子。
他們一旦“秉公辦案”,看似全無問題,實則助紂為虐,一把利刃便插在了天起帝枕邊。
至于背后還要牽扯到什么,實在無法估量。
解決了最關(guān)鍵的兩個人,剩下的高賦便如囊中取物。
才把人帶進(jìn)詔獄,連宋績掌握的證據(jù)都未展示,他便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左珩扣下他簽字畫押的證詞,將人安然釋放,只讓他帶一份禮物送到何潤福府邸。
高賦聽話照做,他的把柄被校事廠捏著,哪還敢耍什么心眼?
高賦連夜去往何潤福府邸,將何鶯鶯的背景調(diào)查結(jié)果送到何潤福眼前。
何潤福的大兒子惱羞成怒,直接上手將那些紙張撕碎,“左珩欺人太甚,我們怕他不成?”
何潤福瞧著腦子不靈光的大兒子,長吁短嘆:“你撕了一份還有另一份,這不過是為給我們看謄抄的罷了?!?br/>
“尚書,其實圍獵場修建得尚算可以,縱使梅嵩他們深入徹查,也未必能查出貓膩?!备哔x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替對方說起話。
他別無選擇,不為對方說話,萬一上面追究下來,首當(dāng)其沖就是他這個告發(fā)人。
何潤福馬上就要告老還鄉(xiāng),要不是大兒子慫恿,才不會出此下策。
“何鶯鶯留不得,派人把她接回來,趕快送出豐都。”何潤福謹(jǐn)慎一輩子,不能在這時栽跟頭。
“爹,這怎么能行?選秀女在即,翼王早就打包票準(zhǔn)能讓何鶯鶯入選!”大兒子仍執(zhí)迷不悟。
盡管何潤福不想承認(rèn),可他的兒子確沒有走仕途的頭腦。
趙燁知道何鶯鶯是假,名義上幫何家弄進(jìn)后宮一個妃子,實則是掌握了何家的命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