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北林千蘭這番話,寧川的心中升起無盡的感動,他知道北林千蘭的打算,無非是先將自己救下,而后等到即將嫁給北疆璞玉的時候自刎殉情。
兩人雖然接觸不多,但是兩人之間的情誼卻是真真切切,只那是看著北林千蘭的眼神,寧川就已經(jīng)明白,所以他不惜一切,也不能讓北林千蘭嫁給北疆璞玉,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而兩人的對話也并未掩飾,北疆璞玉全部停在耳朵里,剎那之間也便明白了北林千蘭的打算,怒從心起,大罵道:“賤人,竟然敢如此對我?”
若是他將北林千蘭帶回北疆城內(nèi),等到行天地之禮的時候?qū)Ψ絽s已經(jīng)成了一具死尸,那對他,對北疆氏來說都是一個無法洗刷的恥辱,尤其是對方的死還是為了自己的對手,直讓北疆璞玉感覺自己被扣了一個恥辱的帽子。
但他的一句賤人,卻也激起了寧川的憤怒,北林千蘭待他如此情深義重,他怎么能容忍有人欺辱她,手中九天真龍戟抬起,一只手將北林千蘭護在身后,對北疆璞玉冷眼以對,道:“賤人罵誰?”
北疆璞玉已經(jīng)被怒火吞噬了理智,不假思索的說道:“賤人當(dāng)然是罵她!”
寧川輕輕一笑,道:“賤人罵人,果然賤人?!?br/>
北疆璞玉哪里還不知道自己被寧川戲耍,北疆赤天的教訓(xùn),不聽他命令的火魔衛(wèi),對寧川的嫉妒,對狂魔的嫉妒,一時間一齊爆發(fā)了出來。手中出現(xiàn)一柄利劍,竟是品質(zhì)極高的靈器,幾乎快要生出靈智,劍光一抖便往寧川身后的北林千蘭刺去。
他知道自己不會是寧川的對手,為今也只有對北林千蘭下手,讓寧川難以防范,如此他才有的一絲機會。
可這番作為卻是已經(jīng)落了下乘,寧川心中打定,北疆璞玉如今已經(jīng)不會再有太大的作為了,此生充其量,也只能維持著先輩的榮光,可那榮光卻也被打上了背叛的烙印。
手中的九天真龍戟隨意一揮,打在北疆璞玉手中的劍上,那巨大的力量當(dāng)即透過長劍傳遞到北疆璞玉的手中,登時長劍脫手,而北疆璞玉的手仍舊在不停的顫抖。
“可惜了,厲非凡一直想找你磨劍,可如今的你根本沒有資格!”
同時寧川也是在可惜自己,自己一直講北疆璞玉當(dāng)成是最大的敵人,他的心胸謀略,他的實力一直都是寧川想要追趕的,但如今看來,對方不過如此罷了,甚至比不上那狂魔。
寧川忽然身形一動,戟刃往北疆璞玉咽喉刺去,本來還是一個很好的對手,卻是落得如今的地步,還不如一擊殺了算了。
然而,北疆璞玉不論如何廢物,到底還是北疆氏的少主,還是北疆氏下一任的族長,一直隱藏在暗處的北疆赤天當(dāng)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孫兒被殺。
“?!?br/>
一顆石子不知從哪里飛來,蕩開了寧川的戟,保下了北疆璞玉的性命,隨后卻見北疆赤天臉上充滿了失望的走出來。
他已經(jīng)不再去看北疆璞玉了,反而是盯著寧川,許久之后嘆息一聲,說道:“如果你是北行氏的后輩,我甚至可以認(rèn)你為孫子,讓你繼承我北疆氏!”
北疆赤天這一句話落在他身后的北疆璞玉的耳朵里,無異于晴天霹靂,北疆璞玉的身軀不停的顫抖著,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能看到他不斷顫抖的身子,和不斷攥緊的拳頭。
寧川笑了笑,道:“可惜我是!”
北疆赤天也笑了,點了點頭,道:“對,可惜你是。所以出手吧,這一次沒有人再能救你,老夫也就成全你們,讓你倆共赴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