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醇西還是先前的一身火紅靚妝,這擂臺四周眾人,除了玉女峰上的女弟子,和十二派個別門人,皆是青藍(lán)冷色道袍,顯得老氣橫秋。而此時她立在場中,猶如火紅太陽一般刺眼,光芒萬丈又覺耳目一新。她仗劍而立,恍眼看去,瀟灑自若,風(fēng)姿卓越,宛如天仙下凡一般。再仔細(xì)一看,臉上稚氣未脫,仍舊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娃,讓人不覺新鮮。
楊凌風(fēng)心頭暗笑,也不知這表妹在西華劍道閣被她師傅寵成什么樣子,才成了如今這副不諳世道的模樣。倒是這方玉人,從抽簽一事便能看出來,知書達(dá)理,處事得當(dāng)。也難怪云游道人放心讓他帶著其他弟子。
于醇西見方玉人跟著自己走上臺來,氣憤不已,低聲問道:“師哥?你怎么又上來了?剛才不是說好你就躲在下面讓我勝出的么?”
方玉人一臉訕笑,道:“小師妹,你看,我既抽了簽,萬萬不能臨陣脫逃,不然啟不是被人看做小人了?再說師傅他老人家也絕不容許我棄權(quán)的?!?br/>
于醇西橫了方玉人一眼,眼珠一轉(zhuǎn)道:“那好,今天我們便各憑本事比試,若是師哥你勝了,師妹我也沒什么說的。不過你得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如何?”
方玉人大喜,連忙點頭答應(yīng),也不管這是何條件,只要施展‘拖’字決,便沒什么搞不定的。
四下一片寂靜,眾人都還沉醉在前兩場的比試之中,自然也沒太注意到兩人之間的對話。直到兩人身形竄出,金擊聲起,眾人又才定下神來。
兩人試招過后,于醇西搶先發(fā)難,得勢不饒人,手持飛劍下劈,一道火龍奔向方玉人。擂臺之上,空間扭動,在臺下看來,熱浪騰騰,兩人都在不斷晃動著一般。
方玉人對于醇西的修為早已是熟透在心,平日里也少不得打斗的。此時見于醇西攻來,微絕詫異。這火龍不是平日里只有一股,而是有第二股暗含在內(nèi)。若是一不小心大意之下,只破掉第一股,那就是要吃虧了??磥碛诖嘉饕彩前蛋递^勁,用上了心眼。
方玉人不動聲色,拔劍揮出,同樣是以火龍相抗。兩道真氣驟然相遇,便如發(fā)生巨大爆炸一般,在擂臺中央形成一個氣場,氣浪陣陣。擂臺經(jīng)過這樣一番改造,模樣大變。
紅光過后,一道小一些的火龍直襲方玉人。方玉人卻是早已料道,體內(nèi)真元不斷運轉(zhuǎn),片刻便將這同出一宗的火龍氣勁吸納入體,卻裝著受傷一般模樣,噴出一口鮮血往后連退數(shù)步。
于醇西一擊得手,哈哈大笑起來,手舞足蹈般叫囂道:“師哥,你也會中計?。俊?br/>
正在得意之時,驟變突起。于醇西盯著方玉人所躺的位置,楞了一楞,四下環(huán)望。那方玉人此時已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八髅魇鞘軅说陌??怎么行動還這么迅速?”
聽得眾人一聲驚噓,于醇西猛然彈開,一道火龍從頭頂上方俯沖而下,將擂臺中央的凹陷處再度擴(kuò)大。
無為在臺上看得眉頭一皺,低聲問道:“云游老弟,這兩人都是你門下弟子,我瞧這方玉人處事方面還算得體,怎么他就不怕傷了那女娃兒么?”
云游哈哈一笑,道:“無為老哥,這個你不用擔(dān)心。出門之時,云華師妹非要我將避火寶衣麒麟甲交給這娃兒,說她修為不高,傷了也是意料中的事,只是千萬不能給火傷了,那不是丟咱們的臉么?再怎么說,我西華劍道閣也算是放火的老祖宗了。玉人那孩子也是知道醇西有那寶衣的,但是仍舊只用火系法術(shù),心地倒還算是好的?!?br/>
無為釋然,笑道:“不錯,你西華劍道閣的火系法術(shù)的確是當(dāng)今修行界中最為獨到精深的。若是將來有一天,這些精妙法術(shù)能互相交流,也不枉我每五十年舉辦一界交流武會了。”
云游也聽出無為話中之意,訕笑一陣沒有答話。
無為見云游模樣,也知他放不開門戶之見,暗嘆一聲,也不強(qiáng)求。
于醇西粉臉微怒,道:“師哥,你敢偷襲我?”
方玉人落到擂臺之上,尷尬不已道:“師妹,這比武呢,嚴(yán)肅點兒。你不是說咱們各憑本事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