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臺廣播突然切換成中文播報：“請C區(qū)參賽者前往評審區(qū)?！睓C械女聲念到“喬棲枝”三個字時，許素素耳后的神經(jīng)突突跳動。

    她看著喬棲枝拎起鉛合金箱，箱體在移動中發(fā)出規(guī)律的嗡鳴，像某種來自高等文明的嘲笑。

    “對了?！眴虠υ谵D(zhuǎn)角處回頭，陶瓷戒指輕叩墻面，“今年新增了現(xiàn)場材料檢測環(huán)節(jié)。”她目光掃過許素素鎖骨間的鉆石項鏈，“建議許小姐提前準備鑒定證書?！?br/>
    評審區(qū)的防彈玻璃將展臺圍成透明宮殿。喬棲枝輸入密碼時，鉛合金箱的泄壓聲驚動了隔壁展位的日本設計師。對方盯著她取出的納米陶瓷展示臺，突然用德語驚呼：“吉爾德實驗室的量子固定技術(shù)！”

    評委席上的幾名老教授白胡子一顫。為首的老人快步走來時，許素素正巧帶著攝像團隊闖入評審區(qū)。她精心設計的角度能讓鏡頭同時捕捉到喬棲枝的展臺與評委驚訝的表情。

    “這位參賽者?！贝筚惏脖r住她的跟拍攝影師，“專業(yè)設備需要提前報備?！?br/>
    許素素鉆石耳釘晃出冷光：“我是特邀嘉賓，你們主辦方邀請來當模特的！”她亮出手機里的電子邀請函，霍氏集團的logo在屏幕上方閃爍。

    鏡頭趁機推向喬棲枝的展臺，卻在聚焦時突然失焦——納米陶瓷產(chǎn)生的光學干擾讓攝像機液晶屏炸開雪花噪點。

    “請無關(guān)人員離場。”陸青嶼的聲音從評審席傳來。他今天穿著與喬棲枝同色系的灰西裝，隕鐵領帶夾在射燈下流轉(zhuǎn)著十字紋路。許素素看著他拿起評分板，筆尖在‘創(chuàng)新性’欄目勾出滿分。

    她的美甲在定制手包上刮出絲線。霍寒深今早拒絕陪同參賽的說辭在耳邊回響——“有并購案要談”?？涩F(xiàn)在，男人正通過直播鏡頭看著這一切。

    攝像機液晶屏的雪花噪點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喬棲枝展臺的高清特寫。納米陶瓷展示臺在鏡頭下流轉(zhuǎn)出虹彩，將許素素精心布置的鉆石項鏈襯得像廉價玻璃。

    “這不可能！”許素素指甲掐進掌心，鉆石戒指在定制手包上刮出細痕。她突然提高音量：“評委會難道不查原創(chuàng)性嗎？這種設計明明就是——”

    評審區(qū)的射燈突然全亮，納米陶瓷展示臺在強光下折射出星云狀光斑。女人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刮出刺耳聲響，惱怒的同時喉間涌上鐵銹味。

    “根據(jù)大賽章程第17條?！标懬鄮Z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遍展廳，打斷了女人的無能狂怒。他指尖輕點平板上閃爍的條款，“質(zhì)疑原創(chuàng)性需提交書面證據(jù)?！?br/>
    許素素的鉆石項鏈隨急促呼吸起伏，鎖骨處滲出細密汗珠。她突然瞥見喬棲枝展臺角落的專利證書——吉爾德實驗室的燙金?；张?，漢弗萊爵士的簽名如刀鋒般銳利。

    “我只是好奇。”她掐出甜膩的嗓音，美甲劃過自己展柜里的鍍金項鏈，“某些人連正規(guī)藝術(shù)學院文憑都沒有，怎么突然懂量子材料了？”

    防彈玻璃映出喬棲枝調(diào)試全息投影儀的側(cè)影。她腕間的陶瓷手鏈突然泛起熒光，與鉛合金箱的嗡鳴形成共振。

    當3D建模的隕鐵分子結(jié)構(gòu)懸浮在空中時，日本設計師的驚呼再度響起：“這是維斯臺登紋路的拓撲學應用！”

    女人指甲掐進掌心。大屏幕正循環(huán)播放往屆冠軍作品，那些鑲滿鉆石的夸張造型此刻在納米陶瓷的對比下，像暴發(fā)戶的拙劣玩具。

    全息投影的隕鐵分子結(jié)構(gòu)在展臺上空緩緩旋轉(zhuǎn)，納米陶瓷底座折射出的虹彩如同極光般流動。

    許素素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刮出尖銳的聲響。她回到自己的展位，香奈兒套裝的金線在射燈下折射出過于刺眼的光。金色項鏈在玻璃展柜里靜靜躺著，與周圍那些閃耀的鉆石相比，顯得格外廉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