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下樓時,冷風從風衣領口灌進來,把剛剛還溫熱的身T吹得發(fā)冷。
晚春的巴黎夜晚,氣溫還在個位數。她沒搭地鐵,也沒打車,就這樣一路走著,直到穿過兩條街,轉進第十區(qū)的一棟老居民樓前。
她敲門的時候已經快十點。
門開了,是重慶姐姐,穿著家居服,手上還拎著一只馬克杯。
“陳白?”
她點點頭,沒說話,聲音像哽在喉嚨里。
姐姐看了她幾秒,一眼掃過她凌亂的頭發(fā)、脖子上還未褪去的吻痕、還有外套里那件被拉皺的內襯。沒有追問,只是讓開身T,把她讓進來。
“進來吧,外面冷。”
她進門的時候,鞋還沒脫,就聽到廚房傳來一點鍋鏟的響聲,隱約還有男聲。
“我男朋友在家,他弟弟今晚剛好也住這兒,你介意嗎?”
陳白搖頭,聲音小得像風:“我不介意?!?br/>
姐姐點點頭:“客房的床我給你鋪好,洗澡水也熱著,去洗個澡,東西放沙發(fā)那兒就好?!?br/>
她點了點頭,轉身進浴室,腳步微沉。
**
燈亮起來的那一刻,陳白對著鏡子,整個人怔了幾秒。
她的頭發(fā)被風吹得有些散亂,貼在臉側,眼睛浮著一層無法言明的空。她緩緩解開外套的扣子,動作像一只沒電的機械鐘。衣料滑落時,帶下一點涼意,映出皮膚上密密麻麻的痕跡——鎖骨、肩頭、大腿內側,還有被壓紅的膝蓋,像是Aiyu殘留的地圖,指向一個她再也不想回到的夜晚。
她盯著鏡子里那具身T,像在看一個不熟悉的軀殼。它還帶著余溫,卻沒有一寸是g凈的。
她低下頭,脫下內K的瞬間,看到那塊已g涸的痕跡時,像是被誰一把攥住了x口。
那是梁樾最后留在她身T上的東西。沒有語言,也沒有告別,只剩這點冷卻的黏膩,嵌在她肌膚的最隱秘處,像一道無法沖散的印章。
她走進淋浴間,水打開的那一秒,熱氣迅速彌漫整個浴室。她站在水柱下,水流砸在肩頭,沖得頭皮發(fā)麻、手指發(fā)紅,仿佛整個頭殼都要被燙開。
她開始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