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弟子們的抗議聲越來越大。
若只有一兩人,尚且害怕岑輕衣在外惡名,但眾人咻咻,好幾位弟子甚至半跪不住,想要圍上前去,討個說法。
姜嬗哀哀地望著岑輕衣,身邊圍著好幾個義憤填膺地男弟子,全都一邊低頭看著姜嬗細(xì)膩的側(cè)臉羞得臉紅,一邊義憤填膺地為她打抱不平。
“師妹,你別怕,有我們在,不會讓她再欺負(fù)你的?!?br/>
“師妹,你疼不疼?你師姐也真是的,我還以為她還是只是脾氣不太好,沒想到她居然拿你出氣!”
越來越多、越來越尖銳的目光一道連著一道。眾人不平之聲越來越大,滔天的怒火幾乎要將她淹沒在其中。
岑輕衣心下嘲諷,都集訓(xùn)一個月了,按原主的性格,都不知道的罪過多少人了,早先怎么不敢說?
鄒里的眼神就像是放了幾夜的黏糊糊的油,粘黏在岑輕衣和姜嬗身上,露出了勢在必得的笑容。
岑輕衣腦中快速思考,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無心再去管他。
既然已經(jīng)引起眾怒,眼下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好好解釋師妹的鞭傷,順利進入欽天司。
但這傷確實是她的鞭子造成的,人證物證俱在,她應(yīng)該給出一個什么樣的說法呢?
沈千山看著這堪稱混亂的場面,眉頭皺了起來。
他抱劍而立,冷冰冰地盯著又要煽動眾弟子的始作俑者,一瞬間放出威壓,沉聲道:“安靜,欽天司自會給你們一個說法?!?br/>
鄒里被他的眼神鎖定,瞬間清醒了一些,感覺自己就像是被猛獸鎖定的獵物,一時間全身的冷汗都流了出來。
他想起沈千山的驚天動地的破境之勢,嘴唇蠕動兩下,到底沒敢直接和他作對,而殿外眾人也礙于他的威壓,不得不重新安靜了下來。
殿內(nèi)終于又傳出聲音來:“岑輕衣,你可有話要說?”
岑輕衣斟酌片刻,篤定道:“無話可說,弟子確是打了我的小師妹?!?br/>
說完,她對著師妹躬身道:“師妹,抱歉?!?br/>
鄒里眼底泛紅:“對,既然這樣,她就絕對不能進欽天司!”
岑輕衣轉(zhuǎn)身,定定地看著他:“只是弟子這番動作,并非無緣無故。弟子偶然發(fā)現(xiàn),師妹身上有一些怎么也驅(qū)逐不出去的黑氣,故只能出此下策。”
她面上淡定如老狗,心里慌得一批:她記得沈千山在讓她們進入結(jié)界前說過要保護大家的安全,而文中說過,沈千山原本是不用入這次幻境的,但幻境畢竟依托于壺妖,妖欲壑難填,往往容易出一些問題,需要有個人進去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