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輕衣感覺自己的臉頰有些發(fā)燙,她在黑暗中抿著唇,任沈千山牽著她的手不斷向前。
打在衣衫上的石頭越來越少,踏雪擊落雜物的聲音也稀疏起來,又走了幾步,沈千山放開手道:“好了。”
岑輕衣心里突然冒出幾分失落。
意識到自己心中的感覺后,她耳朵一瞬間都熱了起來。
她手忙腳亂地把外衫從頭上扒拉下來,塞到沈千山的懷里道:“謝謝師兄……”
沈千山盯著她發(fā)紅的雙頰和耳朵,直言問道:“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岑輕衣一口氣沒接上來,連著咳了起來。
她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抬手捂住被空氣哽得隱隱作痛的胸口,無力道:“……沒什么,就是有點熱?!?br/>
沈千山“嗯”了一聲,又將外衫塞給她,囑咐道:“此處邪氣已經相當濃郁,前方恐有危險。這外袍你先穿著,萬事小心?!?br/>
岑輕衣心頭一沉,應道:“好?!?br/>
沈千山并指,在二人身邊畫出一道金色的結界。
他率先前進,目光沉沉,漆黑的眼眸一動不動地盯著前方。
踏雪感應到主人的警惕,清亮的劍光微微閃爍。
陰暗的天光透過扭曲嶙峋同鬼爪一般的樹枝,低低地壓在赤土之上,越往前走,天光越暗,黑霧越發(fā)濃郁,幾乎快要看不清下一步的路。
岑輕衣小心翼翼地避過落在地上的枯枝。
他二人落腳無聲,呼吸也壓得很輕,四周更加寂靜。
因此,當岑輕衣隱隱聽到一道細細尖尖的女聲哭泣時,她瞬間毛骨悚然,反手揪住沈千山的衣袖,朝著他看了一眼。
沈千山輕輕地點了點頭。
岑輕衣緊緊地跟在他身邊,往那個方向走去。
突然,一道幾乎化為實體的黑霧沖他二人迎面而來,沈千山揮劍迎上,發(fā)出一聲金屬相撞的巨響,下一刻,黑霧內部發(fā)出一聲“哐當”的聲音,被他劈得裂成了兩半。
黑霧裂開的瞬間,如潮的紅光在他們眼前涌起,瞬間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