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末,一個周一的早晨。一家以高端服務(wù)著稱的私立醫(yī)院,迎來了又一個尋常工作日。
一名保潔阿姨打掃完某間辦公室,臨出門,又折返回去。她重新檢查了一遍桌子、椅子、文件架、文具盒、廢紙簍等等,確定所有東西都保持在原位,這才離開。
倒不是這位阿姨格外細(xì)心,而是全醫(yī)院的人都知道,這間辦公室的主人,是個對秩序感極為敏感的人。
保潔員走后不久,辦公室的門再次開啟,一個男人走了進(jìn)來,后面還跟著一名助理模樣的人。
那男人五官端正,身材挺拔,簡單的白襯衫黑西褲,就已顯得英氣十足。他進(jìn)來后徑直走向窄柜,一邊取白大褂一邊問:“今天有什么特殊病例嗎?”
“有的,今天有個患者是第一次來我們院,預(yù)約的十點鐘,預(yù)約人提供的信息是‘軀體變形障礙癥’?!?br/>
男人手上動作頓了頓,又問:“對方有指定醫(yī)生嗎?”
“沒有?!?br/>
“那你去備注一下,這個診今天我來看?!?br/>
“好的。”
十點整,隨著一聲清脆的電梯提示音,許笑笑帶著甘菊,來到了位于黃埔江畔的某私立醫(yī)院。
工作人員帶她們?nèi)チ嗽\室,說主治醫(yī)生馬上就來,請她們稍候。
“笑笑,你們?yōu)槭裁炊疾幌嘈盼夷兀阍僮屑?xì)看看,我鼻梁這里真的是歪的!”
“阿菊,我真不覺得有問題。”
許笑笑十分無奈,同樣一句話反復(fù)說了無數(shù)遍。甘菊患病后,抱怨最多的便是她的鼻子。她覺得假體取出來后,鼻子變歪了,有時也覺得臉型不對稱,但總體來說還是鼻子的問題最大,一心還想著再去整形。
兩人正說著話,門口響起了腳步聲,接著,許笑笑的余光里閃過一個身影,她抬頭看過去的瞬間,那人做了自我介紹:“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我是這里的主治醫(yī)生,我姓溫?!?br/>
許笑笑的心狠狠跳了一下,她甚至有那么一瞬分不清這是不是夢境。
溫淮安?
這人是溫淮安?
不,不可能。一定是自己瘋了。
巨大地震撼讓她猝然起身,這動作來的毫無征兆,連她本人都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