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薛崇耳朵里還繚繞著盛嬈一聲聲嬌嬈的“執(zhí)哥哥”,刺得耳朵生疼,腦子一抽一抽的,恨不得過去揍蘇執(zhí)一頓。
哪怕是前世,她也沒叫他一聲崇哥哥!
再一聽到這話,氣得心肝疼,連那句“不會離”都撫慰不了他,離不離他說了算!沒門!
她可不是不會受委屈么,他都委屈得要哭了!
而蘇執(zhí)聽到那聲“不會離”,心里一痛,不會離啊……
“如此臣就放心了,臣已非長公主之師,若無必要,往后不必見了?!碧K執(zhí)沉聲道,而后對林嬋頷了頷首,“今日勞煩郡主?!?br/>
林嬋輕笑:“先生何必客氣,蕣華與我情同一人,蕣華的名聲我自當愛惜,何況身正不怕影子斜,即便今日我不在,誰又敢胡言?!?br/>
蘇執(zhí)愣了下,心里苦澀,拱手對盛嬈道:“臣尚有事,就此告辭?!?br/>
“且慢,本宮有一事想請執(zhí)哥哥幫忙。”盛嬈將石桌上的錦盒推到蘇執(zhí)面前,正色道:“本宮只有執(zhí)哥哥能信。”
“這是?”
“父皇留下的遺詔,關乎本宮能否瀟灑一生,亦關乎肅國大勢,唯有放在執(zhí)哥哥手中,本宮方才放心,執(zhí)哥哥可愿替本宮保管?”
蘇執(zhí)看了盛嬈半晌,拿起錦盒:“臣告退?!?br/>
盛嬈看著他清瘦的背影,只覺得渾身疲倦,她緩了口氣對林嬋道:“那東西事關重大,你拿著恐會害了你,你先回吧,我一個人待會兒。”
林嬋伸手在她臉上捏了下:“和我解釋什么,你可是當著我的面給的先生,你沒糊涂我就放心了,就怕你被薛崇勾走了魂,行了,我走了?!?br/>
盛嬈一笑,在林嬋走出亭子時倦怠地叫住她:“你該回江南了。”
“江南都玩膩了,過兩年再回,邊境不能陪你去,京城還不能陪你待了?我有數,等你和薛崇開出花我就走?!?br/>
林嬋扔下這么一句,揮揮手走了,盛嬈目送她的馬車離去,掩唇咳了幾聲,朝姜荷道:“下去吧,本宮吹會風。”
姜荷欲言又止,擔憂地給她披上披風,輕聲道了句:“您小心身子。”
盛嬈托著腮看著池塘里游弋的錦鯉,眼中晦澀不明,蘇執(zhí)不善騎術,他的騎術還是她逗弄著他學的。
前世隔著落鳳城的烈火,她似乎看到蘇執(zhí)縱馬而來,他一心讀圣賢書,脾氣溫和,從京城到落鳳城,他是怎么來的?
她以為和蘇執(zhí)之間只有師生之情,可那一刻,她忽然想蘇執(zhí)是不是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