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燁看的心驚肉跳,沒想到他們之間的搏殺會如此的慘烈,斷鴻真的沒留手,是把虬髯客當成生死大敵來對待的,虬髯客也是招招要命,下起手來毫不客氣。
紅拂已經(jīng)閉上眼睛,她雖然知曉斷鴻已經(jīng)手下留情了,可是搏殺的如此慘烈也實在出乎她的預(yù)料之外,自己的這位拜兄性如烈火,當初萬貫家財拱手相送之后,就帶著老仆遠走南海,沒想到再見面的時候已經(jīng)物是人非,自己身罹奇癥,時好時壞,沒想到拜兄也歩了自己的后塵,今日的安排能否有效還要看老天的眼色。
想到這里,她就地跪了下去,雙手合十向上蒼祈禱,保佑自己的拜兄能夠逃脫此難,她寧愿以身代之。
斷鴻的小刀子被虬髯客咬在嘴里,吐氣開聲又噴還給了斷鴻,見斷鴻翻滾著退出亭子,揮舞著粗壯的雙臂撩開從亭子上垂落的木料,紅著眼睛追了出去。
斷鴻腳下輕輕地后移,眼睛卻從沒有離開虬髯客,肘后的白刃一閃即沒,在虬髯客即將到身前的時候,蜷縮著身子團成一團,沖進了對手的懷里,大開大牁的功夫他比不上虬髯客,唯有近身的小巧功夫才是自己所長。
虬髯客毫不在意,長胳膊一撈,就擒住了斷鴻的一只胳膊,嘿嘿一笑就向后拗去,準備先把斷鴻的胳膊卸下來一只。
云燁睜大了眼睛仔細地看,雞鳴狗盜的功夫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這下子虬髯客該倒霉了吧。
果然,虬髯客也沒料到斷鴻那只被扭了快一圈的胳膊明顯已經(jīng)脫臼了,為何還能拿著刀子向自己的脖頸刺過來,勉強讓過要害,那柄匕首一下子就刺在他的肩頭,沖著斷鴻大吼一聲,竟然不管插在肩頭的白刃,肩膀聳動一下。合身就向斷鴻撞了過去。斷鴻閃身藏在一根大腿粗的廊柱后面,虬髯客不閃也不避,肩膀重重的撞在柱子上,大腿粗的廊柱咔嚓一聲斷為兩截,畫廊頃刻間就坍塌下來,磚瓦木料帶著滾滾塵土瞬間就把兩個人一起淹沒。
紅拂對于這邊的戰(zhàn)況不聞不問,拜兄一生高傲。要他懵懵懂懂的活著,不如痛痛快快的戰(zhàn)死,也算是對得起他了。
云燁把驚訝地快把整只手塞嘴里了,咬著手指伸長了脖子看這難得一見的奇景,這個世界上原來真的有超人一等的存在。
煙塵還沒散盡,就聽得廢墟堆里傳來一聲長嘯。巨人般的虬髯客雙臂一振,推開了壓在他身上的磚石木料四處尋找斷鴻,恨不能將這個傷害自己的家伙碎尸萬段。
在虬髯客四處尋找之際,斷鴻卻從畫廊深處竄了出來,掠過虬髯客身邊的時候又把一把匕首插在了他的大腿上,位置選的很準,不傷筋骨卻讓他一條腿失去了作用。
很可惜,虬髯客的肘部也重重的擊在他的腹部。力量之大。足足讓斷鴻瘦弱的斷鴻飛出去了一丈多遠,翻身爬起來的斷鴻一口血就噴在地上。
渾身鮮血塵土的虬髯客灰頭土臉的從廢墟里一步步的挪了出來。廢了一只手,一條腿這家伙依然悍勇如獅,濃濃的殺氣不減絲毫。
“看你也是一代武學(xué)名家,中了老子一肘還能不死,你是第一人,剛才自卸關(guān)節(jié)的功夫著實了得,老子這兩刀子挨得不冤,來來,和老子再戰(zhàn)三百回合。”
紅拂驚訝地抬頭看虬髯客,這種話才是他該說的,才要上前說話,卻被云燁攔住,見他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瓶子扔了過去嘴里喊著:“好一條漢子,大戰(zhàn)方酣,怎能無酒,來來,痛飲一杯美酒,再來戰(zhàn)過?!?br/>
虬髯客伸出蒲扇大的手握住酒瓶,拔開瓶子上綢布,只聞見一股醉人的酒香撲面涌過來,不由得縱聲長笑對云燁說:“你這娃娃也不錯,好酒?!?br/>
看著虬髯客一仰脖子就把云燁的美酒喝了下去,斷鴻渾身的力氣就散去了,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休息,他不認為云燁是一個好人,從見云燁的第一面起,他就沒把這家伙歸類在可以交往的名單之內(nèi)。
虬髯客只來得及說一聲好酒,就轟然倒地,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紅拂找來仆役先把斷鴻扶到客房休息,正要讓人扶虬髯客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云燁蹲在虬髯客的身邊,在兩個仆役的幫助下,往拜兄的身上纏一種絲線,纏的很密,還很緊,手腳上更是被綁的密密麻麻。
“云侯,這是為何,你的這些絲線是綁不住我拜兄的,我拜兄力有千鈞,牛筋索對他都沒有作用,你這樣做太兒戲了,解開吧,免得他一會生氣對你不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