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房門開合聲響起,那人進(jìn)了屋,聲音被關(guān)在了屋子里。
祁之旸沒多想,上前兩步摁響對面的門鈴,給他開門的是一條金毛。狗大概是聞到了肉味,盯著祁之旸手中的保鮮盒,柔順的金黃大尾巴甩個不停。
“大福,是誰???”老人微啞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金毛汪了一聲,戀戀不舍地拋下祁之旸,跑進(jìn)去接老人走到客廳。
“何大爺,是我。”祁之旸換了鞋子走進(jìn)去,“我媽燉了玉米排骨,我給你送了點(diǎn)過來,您吃過晚飯了嗎?”
祁之旸輕車熟路地走到何大爺家廚房,拿了個干凈的大碗,把保鮮盒中的玉米排骨連湯倒進(jìn)去。
“誒呦,剛好還沒吃呢,謝謝了啊?!?br/>
屋外天色漸暗,房間里沒開燈,何大爺也用不著開燈,他是個盲人。
祁之旸聞言,打開了何大爺?shù)碾婏堝?,里面只有一團(tuán)冷飯,也不知道何大爺放了多久,聞著有一股怪味:“我回去給您盛點(diǎn)?!?br/>
“不用,夠麻煩你了,我就一個人,這點(diǎn)飯夠吃?!焙未鬆斅掏膛驳綇N房。
老人的胃容易受涼,弄不好就出毛病,剛好家里還有熱飯,祁之旸還是回去給何大爺盛了碗飯放到他面前。
何大爺以前是祁姝祁之旸的房東,老人家在母子倆最艱難的時候收留了他們,母子心存感恩,處處幫襯著這位盲人大爺。
沒人知道何大爺是什么時候瞎了的,這片街坊在認(rèn)識何大爺?shù)臅r候,他就已經(jīng)在這住了很久,靠在街角擺算命攤為生??赡苁撬忝蹞p了親緣和子孫緣,何大爺中年喪妻老來喪子,到這七八十歲的年歲孤苦一人,家里只有一條名為大福的金毛導(dǎo)盲犬為伴。
祁之旸給何大爺收拾了一下屋子,便被何大爺催著回家學(xué)習(xí)。
寫完作業(yè)時才九點(diǎn)多,祁之旸又寫了兩張?jiān)嚲?,直到桌角時鐘指針指向十點(diǎn)五十多,門口才傳來開門聲。
祁之旸活絡(luò)了一下筋骨,起身走出房間。
開門的人可能以為家里人已經(jīng)睡著了,動作靜靜悄悄,聲音也壓得很低:“你先回去吧,謝謝送我回來啊。”
“你的包,給你?!?br/>
祁姝一轉(zhuǎn)頭看到兒子不聲不響地站在離自己兩米不到的地方,嚇得驚叫一聲,腿一軟往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男人。
“小姝,怎么了?”男人沒看到屋內(nèi)的情形,但被她的叫聲嚇了一跳。
“咩咩!”看清了兒子是人是鬼,祁姝忍不住罵道,“你沒事站在這里嚇人干嘛?!”
“沒嚇人,我出來喝杯水?!逼钪畷D說著瞟了眼被祁姝擋住的男人,男人比祁姝略高,身材微胖,他打了聲招呼,“王主任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