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除魔|章十六|小篆虛名
四周站了十位女巫,她們穿著紅外衣黑里衣,而地上畫了一個乾坤陣,這陣法陰毒,正是囚禁鬼魂的法門,夜白被這么一推,正好摔于陣中,十個女巫齊齊盤腿而坐,口中念念有詞。
如果是當年那個上覡初云澀,分分鐘鐘便可以破了此陣,可他是一縷孤魂,魂魄鑄肉,耗費元氣,哪有其他氣力與十個頂級女巫斗。他念起反彈咒語,也僅僅能抵擋一會。不消一會,十位女巫用自身法術建立起了一個小結界,那結界把夜白死死困住。
之后一個上覡男巫手持一只銅鈴走過來,口中不斷念著夜白的名字,繞著夜白四周一圈,圍出一條懸浮的紅繩,紅繩上掛著密密麻麻們的符咒。只要夜白碰到任何一張咒符,都會痛不欲生,夜白知道自己中計,卻也不甘心被囚,伸手去抓其中一張看起來稍弱的符咒,可剛一碰,身體如同火燒,疼得他嘶喊出聲,那疼比割肉腕骨還痛。手一松,躺倒在陣內,乏力的大口喘氣。
這時二皇子篆虛走了過來,瞧著地上虛弱悲慘的夜白,笑了笑,對自己三弟道:“不錯,三弟有勇有謀,連鬼都騙了?!?br/>
“還是二哥妙計安天下?!毙值芏嘶ハ啻蹬跻环?,倒也沒了之前的劍拔弩張。
晝乘王篆虛從不是一個愛笑之人,今日卻破例笑了兩次,實屬難得。盯著困獸一般的夜白,篆虛瞧著他那張臉,頭發(fā)已經散亂,碎發(fā)一直黏到嘴邊,額頭盡是密汗,慘白的面色,更加紅艷的薄唇,眼周一圈,片片嫣紅,有種凌虐美態(tài)。
人類馴服羔羊并不會有成就感,可要是馴服了虎狼,就會興奮異常。今日的篆虛便是如此,不同以往,此時他話也多了:“夜白是嗎?倒是個好名字!夜下白晝,夜下白晝——”這陣法咒符只對鬼魂有用,對人無用,輕松從夜白手中奪下玉脂瓶子,把玩手中:“這就是太子的魂魄??!”
“魂魄——我已經——還了你們——你們——還要做——什么?”夜白一字一頓的艱難問道。
“我們并不想讓他醒,你送魂,我們當然要攔著了。”篆虛邊笑邊說,現下心情著實好。
“接下來,二哥打算怎么處置他呢?”扶央問道。
篆虛在夜白的眉目如畫中徘徊一陣,然后道:“先把他囚在我的寢宮內吧——”
向二哥投來質疑目光,扶央也說不清自己心中到底是何想法,只是這個安排讓他不喜,說道:“二哥!他這鬼魂放在你宮中,會不會傷到你?”
篆虛用探究目光掃視自己弟弟,要在這張俊美臉蛋上尋個答案的說道:“我從未見你對誰如此上心,怎么,你也對那鬼感興趣?”
被二哥如此質問,扶央神情一變,不再繼續(xù)說下去,離開前,還是回頭看了眼籠中的那鬼。
找來幾個巫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夜白移送到自己宮中。篆虛為夜白建了一個鳥籠一般的小小場地,紅繩縱橫交錯,咒符糊得層層疊疊,生怕他跑出來。此時,鬼門即將關閉,夜白早已失了大半靈力,趴在地上,受著陣法的圍困,早已心力交瘁。
如同逗弄著小鳥一般,篆虛蹲在地上,瞧著夜白,吹了幾聲口哨,夜白尋聲抬起臉,望向了篆虛。
眼前的男子,一頭長發(fā)梳洗利落,沒有一絲凌亂,哪怕快到就寢時間,也是讓自己整潔得體,他五官清冷,與自己的濃顏截然相反,眼色舒淡,長直眉幾乎通到眉間,五官無一處突出,組在一起卻說不出的合適完美,似拒人千里之外,非欲拒還迎,也不可能曲意逢迎,舉手投足間皆是云淡風輕。篆虛確實好看,卻不是扶央那般的俊美,而是另一番絕美。不笑時冷漠,笑時,嘴邊浮現酒窩,卻是甜溫的曲酒。
此時他正盯著籠中的夜白,眼中冒出幾分喜氣,夜白不懂他這份喜來自哪里,開口道
:“你已拿到太子魂,還困著我做什么?”
輕輕一笑,那笑清淺,卻讓篆虛藏起的酒窩露了出來:“人為何喜歡養(yǎng)鳥呢?你回答我——小白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