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半天忙活,下午的病人明顯要多好些,到下班時,即便有精神力加持,頭腦難免暈乎;外頭還排著長隊,起碼還有七八個病人。
嚴(yán)如山來時便見這等場景,他沒進(jìn)辦公室;而是看顧令國和方國忠所在的長椅,方國忠所坐的長椅坐滿了人,顧令國身邊倒是還有一個空位置,他邁步上前落座。
顧令國瞅他一回,眼角瞟見他手上提著的油紙包和保溫桶,“鐘同志還有一會兒才能下班,你給鐘同志買的什么吃食?”
“包子饅頭,雜糧餅子,魚頭湯?!闭Z氣平靜,眼神都沒給他一個,只顧盯著門口了。
“要等會兒了。”顧令國微微點(diǎn)頭,魚頭湯補(bǔ)腦,對人身體有好處;饅頭多半是白面的,鐘同志少有吃雜糧,多是白面大米,這倒是不奇怪。他沒想到的是,居然還有雜糧餅子。
什么是雜糧餅子?
黑面、苞米面、綠豆面或者黃豆面做成的,對那些吃不飽飯的人家,那是頂頂好的東西;對鐘毓秀而言,這玩意兒,不一定看得上。
不怪他胡思亂想,實(shí)在是鐘同志吃慣了細(xì)糧。
這一等就是半個多小時,最后一個病人捧著藥方出來,嚴(yán)如山提著東西邁步往辦公室走。
“毓秀,媳婦兒,可以下班了嗎?”
“你來了呀?!币贿呎f話,一邊回頭看去,“顧同志他們在外頭吧?”
嚴(yán)如山走上前,輕輕頷首,“在,他們在外頭等著你呢;這會兒應(yīng)該沒病人過來了吧?”
“應(yīng)該沒有了,到下班時間了?!本従彄u頭,毓秀看向了他手上的東西,“給我了什么好吃的?是不是肉包子?”
“有,還有魚頭湯?!北赝胺诺阶郎?,打開給她看;魚頭湯白的濃厚,沒有腥味兒,沒有魚頭,只有湯,“吃完再走。”
鐘毓秀接下魚頭湯,抿了一口,連連點(diǎn)頭,“好喝,你在哪兒買的?我吃過的魚湯基本都有腥味兒;你這次買的魚頭湯居然沒腥臭味兒?!?br/>
“喜歡就喝完,這里還有饅頭和雜糧餅子?!睌傞_油紙包,白嫩.嫩的饅頭包子出現(xiàn)在眼前,顏色不一的雜糧餅子與白面饅頭包子一比,沒有任何可比性。
但,適當(dāng)吃雜糧對身體好,一直吃細(xì)糧的人,沒有雜糧摻和;脾胃容易失調(diào),對身體也不好。
“把顧令國和方國忠叫進(jìn)來,大家一起吃;這么多呢,吃完了再回去,免了拿?!眱蓚€油紙包,每個油紙包都是一大包,包子饅頭約莫有十幾個,雜糧餅子寬大,七八個就裝了一大包。
嚴(yán)如山?jīng)]意見,朝外面喊道:“顧同志,方同志,我媳婦兒叫你們進(jìn)來吃些填填肚子;吃完了再回去?!?br/>
“我們不用吃,回去吃一樣的?!鳖櫫顕鴽]進(jìn)來,只在門外說話。
方國忠附和道:“我們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