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想起了過去……」金頭手執(zhí)火焰劍,本來長狂舞,氣勢如虹;然而,也許是受到符印影響,他的藍瞳……竟?jié)u漸變得混濁丶空洞,這也令他難再續(xù)壓火圈,結(jié)果一弛緩,火圈形狀就變得不規(guī)則,甚至有潰散跡象。
同時間,夜天正不斷掐訣施法,嘗試重刷一些屬於金頭的回憶片段。但老實說,金頭前世雖活了四千多年,夜天卻對其生平所知甚少,唯一對蓬萊圣地被滅,還有一葉灘之戰(zhàn)略有耳聞。
最后,夜天選擇了一葉灘,主意既定,便立刻重塑起當日的年輕舞娘-哀謠。
「金頭,準備接招!你……記得她是誰嗎?」
這未免有些腹黑,因為某程度上,金頭也算是他的「父親」,這樣揭生火父瘡疤,總好像有違倫?!?br/>
「沒辦法。要成仙,就不能太迂闊,不然練一百年也是飛不起來。更何況,金頭現(xiàn)已換了身份,不再是父親,而是我的戰(zhàn)魂!」夜天自語,終於說服了自己,畫面盡管放膽放呈!
「嘩啦嘩啦-」
暴雨滂沱,那是一個無眠之夜。穿成紅衣舞娘的年輕哀謠,身姿火辣,肆意挑逗,再加上多重迷藥功,已令金頭神魂飄蕩,完失去警覺性。
不遠處,枯藤與辰滅卻在埋伏,當老金顧著把妹之際,他們已走出了藏身處,悄然逼近,行將施展霸天絕地的雷霆一擊!
「啊啊啊?。?br/>
及至金頭猛然警覺,一切已經(jīng)太遲,他已遭受無可逆轉(zhuǎn)的致命創(chuàng)傷,注定要含恨殞落。事隔約二十年,時至今天,即使金頭早已重生,但回想起這段往事,卻仍然歷歷在目,極之憤懣不平……
「卑鄙……」
剎那間,他一陣抽搐劇顫,雙目由最初的混沌,漸變成憤慨不甘,又變得水氣迷蒙。他曾是天狼戰(zhàn)神,名震仙界,曾被絕多數(shù)人看好,能夠成帝成尊;無奈其一生多舛,當年走到最高峰……卻猛然被摔下來,流放四千年,好容易等到歸家之日,又生了這件事,血染長灘。
憾。
白狼有憾。
這四個字,或許就是他一生的寫照。本可逆天,卻未逆天,空留無盡遺憾。真狼之焰丶白狼之憾丶天狼之罰丶血狼之觴,在金頭當年這四神兵之中,長彎刀排名本比狼牙棒「天狼之罰」靠后,卻反有后來居上之勢,戰(zhàn)力前,其實不難理解。因為,只有刀兒……才最能反映金頭的一生。
「金頭,你怎么了?感悟到什么,能自己走出來嗎?」夜天忽然開口。對他而言,今天只是比試過招,并非要取人性命,得適可而止;若金頭不慎陷入迷失,自己便得及時收功!
「嗯嗯……」
金頭的眼神,先是空洞,后是激憤,接著又變回空洞。再之后,也許是想通了什么,他的眼神又從迷惘漸變明徹;驀地,金頭點了點頭,肯定的說「我無需捶胸頓足。失去的時光,以后可追補回來;萬古悠悠,成帝成神并不急於一時,再錯失一千,一萬年又如何?無需執(zhí)著?!?br/>
「執(zhí)念能放下就好。其實哀謠也只是閑人一個,無足輕重,你一笑忘掉她就是……」忽然間,夜天現(xiàn)金頭的氣質(zhì)像升華了,和過招前有明顯轉(zhuǎn)變,便連忙追問「你感覺如何?放下執(zhí)念后,是不是就能飛了?」
「還沒?!瓜蚯耙豢?,金頭雙腳仍然貼地,縱使嘗試躍跳,也會迅墜落地面,起飛失敗。然而他未見灰心,反而自信倍添,翹起大姆指輕笑道「很好!現(xiàn)在我肯定已遠遠越無上祖師,甚至越準仙。與仙階之間,真的只隔著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