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止的手放在暴君的脖子上,竟然莫明其妙地有些不穩(wěn)。
腦海里忽得晃過一個畫面。
暗紅的天空飛過幾只烏鴉,毫無生機的高山直穿云上,一顆梨花樹高高地矗立在山巔之間,輕輕抖落下幾片潔白花瓣。
花瓣落在樹下那個男人背上。
千花萬花于山間相競開放,潔白無暇的云朵在柔風(fēng)中悠閑飄蕩。
樹下那男人正是無止,可惜一把雪白透紅的利劍已經(jīng)刺穿了他的身體。
握著這把劍的,竟然是無止身下的男人,他衣衫凌亂,冰綃覆目,語氣里埋藏著幾絲憤怒:“你該死?!?br/>
鮮血染紅了一地的梨花。
他的師兄……
無止差點沒站穩(wěn)。
幸好任沿行以極快的速度抓住了他手臂:“你怎么回事?”
回過神來的無止晃了晃腦袋,清醒了幾秒后才抬起頭來。
暴君頭上的數(shù)字發(fā)生了肉眼可見的變化,?!?br/>
變成了八十七歲。
無止馬上把剛才的場景拋之腦后,心中一樂。
暴君的壽命居然少了一歲!
那他豈不是……?
還未等無止想完,一道聲音傳入了他耳里:“你這舌頭和手,都不想要了?”
任暴君長得并不粗魯,也不是笑里藏刀的人,卻又偏偏能掌握到那么個度兒,說話能說得毫無跌宕起伏。
“你剛才叫我什么?”任沿行再次問道,眸里透著股寒意,似乎下一秒就要把無止舌頭割了。
無止看著外面已經(jīng)拔劍相向的侍衛(wèi),轉(zhuǎn)移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