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程漫長,一路單調(diào)的叮當響,溫同有些犯困,本來奔波到這來消耗了不少體力,躺下來直接睡著了。
他夢到無名沒有聽他的哭求哀嚎,拎著他一把從通天塔上扔了下去。
通天塔很高,很高。
啊啊啊啊啊啊啊??!
溫同使勁一蹬腿,抽搐著從夢中醒來,驚出了一身冷汗,差點嚇尿。他呼呼地喘氣,很快發(fā)現(xiàn)不對勁,他被捆著吊起來了。
“臥槽?”他掙扎了兩下,捆得賊結(jié)實,低頭一看,好家伙,“廉和你在干嘛?”
廉和蹲在地上,吊起溫同的繩子一頭在他手里,正往一個大型配重件上捆。他抬頭說:“你醒得還挺快?!?br/>
“我說,你這是干嘛呢?無名帶人打進來了?”溫同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其他人呢?”
“出大問題,兄弟,我也不想這樣的。”廉和一屁股坐在配重件上,抽了根煙,“海岸線全封鎖了,我定的船出不出去。”
溫同吊著晃啊晃:“所以你想拿我來威脅我?我覺得你有些想多了,他未必那么在乎我的性命,你拿我威脅不了他?!?br/>
“不賭一把怎么知道呢?”廉和吐出煙霧,“如果真的是你說的那樣……你認清了他的真面目,不也挺好?放心,我不會真拿你的命怎么樣,而且以你做籌碼,對你我都有益處。你想啊,你跟著我們跑出來,在他心里肯定是記了一筆的,如果我拿你來威脅他性質(zhì)就不一樣了,你可以說你是被脅迫逃跑的,到時候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你可以繼續(xù)在他身邊待下去?!?br/>
“有兩種情況,一種他愿意答應(yīng)我的條件,開放海岸線港口換你的性命,其他人得以自由。一種他咬定了口不愿意,最壞的情況就是我們幾十號人被一窩端,即便不死也要在監(jiān)獄里待著了,而你沒事?!?br/>
“只要你沒事,你一直待在他身邊,以后有機會求情的話,我們或許還可能被放出去。”
溫同嘆氣:“你完全在賭?!?br/>
“不賭能怎么辦?我們太弱勢了,他太強大了,不賭一把試試什么都沒有?!绷统橥暌桓鶡煟酒饋?,“人不吃不喝能活三天,他真的在乎你性命的話,三天足夠他把這里翻個底朝天?,F(xiàn)在是你需要配合我表演的時候了,罵得兇點,ok?”
廉和開始聯(lián)系無名,溫同看著他手里的一方熒光,心跳如鼓,如果他拒絕交換……啊,也沒什么好奇怪的,他是皇帝嘛,還是掀起過大戰(zhàn)的皇帝,殺伐果斷、不拘于兒女情長不是一個合格皇帝的基本素質(zhì)嗎?無關(guān)站隊,溫同覺得廉和這波必輸。
廉和說:“我是廉和,給我轉(zhuǎn)無名。”
接通了,無名的聲音傳過來:“我知道是你?!?br/>
“哦,真是榮幸,沒想到陛下還記得我?!绷筒粺o諷刺地說,“我來談條件的?!?br/>
“我想提醒你一點,你以為的自由可能并不是你想的自由。”無名的聲音四平八穩(wěn),“按照和平協(xié)議,協(xié)議生逃跑,聯(lián)合政府有義務(wù)配合帝國方面搜查。即便你們逃到對面,沒有合法的身份你們很快會被發(fā)現(xiàn)?!?br/>
“那就不是您需要操心的事了?!绷屠湫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