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著女婿的面,吳國忠和范萍也不好意思說什么,真要是攔著不讓,不得讓女婿誤會他們不近人情?
王國棟也能察覺到兩人有話要說,所以找了個由頭出去了。
范萍往窗戶上瞅了瞅,見女婿出了大門,這才拉了女兒一把,“我說你是不是傻了,那卡里有多少錢?你可真是大方,直接就全給了吳剛媳婦?你錢多燒的啊,他什么人你不清楚?這錢給了他,還能有要回來的時候嗎?有錢也不是這么個花法!”
“媽,我給她自然有我給她的用處。雖然吳剛在外頭的確是混賬,可是我嫂子有一句話說得卻是在理。他再在外頭對別人蠻橫,可是對我爸還有咱們家卻是盡心盡力。我們這公司一年有幾百萬的外賬需要人去收,沒有個狠角色根本不行。這要是叫外人的話我不放心,吳剛就是一個十分合適的人選。他住院能花幾個錢?你知道要在外頭找個收賬的需要多少錢嗎?你什么都不懂,就不用管了。再說國棟已經(jīng)和水泥公司接觸好了,如果要在咱們村辦廠,免不了也要有人看廠子,要是有人來胡鬧,你說是吳剛可靠,還是外頭人可靠?”
她這么一說,吳國忠就首先轉(zhuǎn)過彎來了,他臉色變得柔和起來,抬了抬手,“吳剛這娃還是不錯的。我剛才就是說氣話。范萍呀,你殺一只雞給燉了,一會兒我和春梅再去醫(yī)院一趟。”
范萍的確是不知道這么多彎彎道道,但是有一點她十分清楚,她家里如今的富貴生活都是女兒的功勞,她既然說吳剛有用,自己也幫不上啥忙,那就做個湯湯水水,也算是給這個家的一份貢獻(xiàn)了。她現(xiàn)在好像在家里也就是這么個作用了。
林建民從醫(yī)院回來之后,林鐵鳳也得了消息趕了回來。最近有兩家大集團(tuán)想要收購她手里的兩塊地皮,她一直在江城辦這件事,還是她媽給打電話說出了事她才知道,趕緊就開車趕了回來。
白福安坐在小板凳上,兩只手互相絞著,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他不想說謊,也不想叫李小賀替自己承擔(dān)罪責(zé),他到現(xiàn)在還處于震驚之中,怎么都沒有想到李小賀居然還活著。
不,他不能讓李小賀替自己擔(dān)著,他應(yīng)該和鳳姨在一起,不該為了自己的一時失手承擔(dān)責(zé)任,就算要坐牢那也應(yīng)該是他去的。
白福安猛地站了起來,堅定的看著林鐵鳳,道:“鳳姨,吳剛是我打的,不關(guān)賀叔的事。我去自首!”
林建民拍了拍他的肩頭,道:“好孩子,爺爺知道你不說謊。既然咱做了就該認(rèn),是吳剛先動的手,你還手沒有錯。好,爺爺陪你去自首,咱們找警察把事情說清楚!”
“我去開車。”林鐵鳳也支持他去找警察說清楚。而且這件事性質(zhì)很嚴(yán)重,如果不是小安幸運的話,只怕此時躺在醫(yī)院里的就是小安了,這可是持刀行兇,不能就這么稀里糊涂的過了!
她不知道李小賀為什么要替白福安背這個黑鍋,但是在她看來這都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本來就不是小安的錯,這么一搞好像反倒是小安做錯了事情一樣。
臨出門的時候正巧碰到李小賀回來,他看著三人準(zhǔn)備上車離開,快步過來伸手擋住,“你們干嘛去?”
“自首?!绷纸駩灺暤?。
“自首?自首什么?人是我打的,你們?nèi)プ允赘墒裁??”李小賀有些惱怒道。
“是你嗎?讓開!”林鐵鳳從車子另一邊轉(zhuǎn)過來,打掉他的手,“我看你不是記不住東西,而是腦子壞了!”
李小賀目瞪口呆的看著她,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話還沒有說出口,林鐵鳳已經(jīng)開車離去。
李小賀氣得跳腳,往墻面一捶回自己家先待著去了,不過他哪里待得住,隔一會兒就爬墻頭看一看,看他們回來了沒有。
其實事情很簡單,他們到了公安局說明了情況也就回來了。
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jīng)擦黑了,林鐵鳳一進(jìn)院子就瞧見了對面墻頭一顆腦袋在晃悠,看到他們立馬就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