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shù)日,皇宮里派出來的人在汴京城內(nèi)外搜了個底朝天也不見成安公主的影子,因為有使者已入京,又不敢大張旗鼓去尋,只得私下暗暗的去找尋。
高帝急的直在殿中踱步,加上近日朝中又接二連三有朝臣被查出貪腐的問題,于是將嚴叡徵叫了過來:“你那日呈上給朕的名單上,要提拔的大臣中戶部有一位名叫戰(zhàn)春原的,你可知,有匿名信呈上他這幾年販賣私鹽的證據(jù)?”
說著,將手中一疊文書甩到嚴叡徵跟前。
嚴叡徵拿起散落在地的其中一則文卷展開來看,上面赫然是收集來的戰(zhàn)春原私下販賣私鹽的鐵證,不由凜眸沉聲道:“這件事我會徹查清楚的?!?br/>
高帝聲音驟然拔高,厲聲道:“查清楚?叡徵,你可知你呈上來這份名單,不只有戰(zhàn)春原,還有張晗臣等人或多或少,都陸陸續(xù)續(xù)有人呈上其受賄貪贓的證據(jù),更有甚者,有的人身上還有人命!”
“你要朕如何放心?”
隔了很遠,聽到殿內(nèi)的爭執(zhí)聲,立在殿外不起眼角落的內(nèi)監(jiān)有人輕手輕腳的挪開腳步,退了出去。
高帝掃了眼殿外,聲音忽然冷靜了下來,疲倦的揉了揉眉心:“提拔晉升的名單先不著急,朕要你先把這些人的事情處理好了,再來稟報!你先下去吧,有事我會再派人去叫你!”
嚴叡徵點了點頭,答聲道:“好,我會去查清楚?!?br/>
然后就要起身離開,又被高帝叫住:“成安還沒找到,不知道這個傻丫頭又躲到哪里去了,朕真是頭疼!”
嚴叡徵笑了笑,開口道:“陛下不用擔心,汴京城就那么大,公主既然不常出宮。我們派去的人里里外外搜了個遍都尋不到人影,想著指定有人捷足先登找到了公主了,左右不過那些個去處!”
高帝聽聞他的話中有深意,抬眼遲疑開口道:“你是說,她在蒲增淵那里?”
嚴叡徵開口道:“臣之時推測,還沒有確切證據(jù)。不過想來,再過幾日明王自然會將成安公主送回來。”
只不過他在推遲時間罷了。
高帝擺了擺手,闔上眼睛閉目養(yǎng)神:“罷了罷了!若當真在他那里,朕倒是不著急了。宣畫院那邊還等著給成安畫和親像,畫師都等了她幾個月,被她左推右推,就是不肯去!朕真是要被這個妹妹頭疼死了!”
嚴叡徵淡聲道:“多仁王子的車馬一行按照慣例再過半月就會抵達京城,驛站昨日來報,本來走的順暢無阻,卻無端中途滯留了許久,想來又是明王派人前去阻撓?!?br/>
高帝睜開眼睛,緩緩開口道:“你說的朕又何嘗不知,叡徵,再忍耐些時日,一切都會水到渠成。”
嚴叡徵出宮后徑直來了晁容的別院里,還沒到飯點,晁容只好命人端了茶水送了上來,又自己起身替嚴叡徵貼身更衣。
嚴叡徵不常來這里,別院里他的衣物也不多,總共就幾件常服和寢衣放在櫥子里,長久不來,晁容怕常放在櫥子里受潮,便每隔幾日就讓下面的人將衣物拿出來放到外面通風曬曬太陽,再拿熏香熏了一遍,疊放平整。
所以穿上倒不覺有霉潮的氣味。
晁容伸手替他展了展領子,被嚴叡徵拽住手,他的眸子漆黑,看著晁容開口道:“我那日聽吳管事道,你去了府上拿簪子?可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