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春季燥熱的非一星半點兒,賢彥仙尊手中骨扇搖的都快生煙,他看了眼旁端坐沉默不語的百里歲,沉下心問道,“你確定是男子?確定持刀?”
“應該是,我雖未睹其真容但聲音男子無異,而傷我的多半是女子。至于刀。”百里政永很確定的點著頭,“是刀,很漂亮的一把刀。懷璽六劍皆為自己親手打造所以也懂一些,看的很清楚,那打造工藝絕對是世間罕有,渾然一體,危險又迷人,若沒有那些礙眼的黑氣纏繞當是世間最美的刀。我可以將刀的樣子畫出來,我還記得?!?br/>
賢彥仙尊合起骨扇,手輕搭到百里政永肩上按回他的蠢蠢欲動,語重心長的說道:“此刻你最該的是專心養(yǎng)傷,安心靜養(yǎng),不宜為這些無關緊要的事費心。”
“賢彥仙尊說的對?!卑倮餁q接過話頭又客氣的寒暄了幾句,賢彥仙尊便拱手告辭,百里歲相送,轉(zhuǎn)頭就閃現(xiàn)到百里政永面前。
正試圖下床的百里政永瞬間躺回床上,低下頭,“爺爺?!?br/>
百里歲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聽到宗主的話沒?靜養(yǎng)為先?!?br/>
“可我剛想起,噬幼混的死法很像最近私下傳的”
百里歲抬手間禁了百里政永的聲,責備道,“噬幼混此等窮兇極惡之人也是你一人可以獵的?你是該緊緊皮收收心了,我命人送你回老宅,傷未痊愈之前你休要踏出宅門一步?!?br/>
百里政永吃驚的看向百里歲,臉上寫滿了困惑與不甘。
百里歲招手喚來侍從將事吩咐下去,慢悠悠將注意力放回一臉不忿的百里政永身上,“那二人是敵是友暫還辨不清,坊間傳聞都是混聽自有仙盟處理,現(xiàn)在事都還未入眼你猴急什么!你爹你娘只知玩樂不成器,爺爺只有你和政欣,你們還小,上頭的人都還沒死光,等死光了換了天地都是你們的,聽宗主的話,有些渾水不要趟,你趟也趟不明白反惹一身騷?!?br/>
百里政永瞪著百里歲滿臉的不贊同,可終拗不過百里歲被連夜打包扭送回了老宅。
賢彥仙尊聽聞,一笑而過。
百里歲是個老狐貍,站隊就沒有錯過,但若棋差一步被他找到機會,他也能毫不留情的將人踩成墊腳石。
所以現(xiàn)在,是該做選擇了。
賢彥仙尊扶額長嘆,聽完百里政永的自述他心中僅存的僥幸被徹底澆滅,果然僥幸心理要不得,古仙宗可不能在他手下背上污點。
所以事情最終還是朝著最惡劣的方向發(fā)展了嗎?
是刀,是九重仇,是萱兒。百里政永這個活口所描述的特征是這般明確,賢彥仙尊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所以水淼淼去哪了?
想來水淼淼是徹底把自己玩失蹤了,若她在,賢彥仙尊敢打一半的包票九重仇握不上刀,就算握上了刀也絕走不上祖輩殺人的老路。
所以才拿走了百里政永的腰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