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十二月底,杜君旭的生活基本上可以稱為臺風(fēng),余哲凡反倒相對輕松,是臺風(fēng)里的臺風(fēng)眼,身旁的人都不知道忙什麼,而他風(fēng)平浪靜YAnyAn高照、好不愜意還要在樹下乘涼。
然而余哲凡也不是如表面過的那麼舒適,圣誕晚會的到來預(yù)告新一年即將來臨,事實上,他是刻意讓自己近期不要排太多事情,除了因應(yīng)期末,每年新年他都會回南部找老爸,逗留時間不長,但這并不是重點,而是他媽在這段期間會“控制”到幾點。
原本她就時常管余哲凡不要接一大堆活動、專心在該專心的事上,然而不曉得是不是因為知道他都會利用這個時間去找老爸,而不是和自己一起過新年,再加上天氣Y冷影響到她的情緒,總之他媽會變身控制狂魔,盡管分居兩地仍然照三餐問他去哪和g嘛了,稍晚十分鐘回應(yīng)語氣就統(tǒng)統(tǒng)不對勁。
b如現(xiàn)在正值圣誕晚會,就算已經(jīng)和她說過今天和朋友出去不會讀訊息了,他Line里母親的通知還是雪片一樣飛來,哲凡從五點以後就沒點開,但偶爾開Line還是會看到那一欄不斷跳訊息,什麼都要期末了還在Ga0什麼、你明天會在家嗎要送什麼東西過來。
看到這里哲凡就頭痛,原本和許書明商妥好的計畫是他出現(xiàn)至少一小時就可以閃人,現(xiàn)在他決心叛逆到底(其實他也不懂這算什麼叛逆),撕毀和許書明的約定,舞會沒結(jié)束不走人。
整個圣誕晚會許多人找他聊天哈啦,不曉得是不是因為五彩斑斕的燈在那里一直閃,空間時暗時亮的讓人目眩,他又很快去找酒來喝了,甚至b之前去夜唱還要不顧一切,反正租屋處就在附近,哪怕回不了家?
余哲凡和很多人說話,不曉得是不是酒JiNg的催使,就算話題不有趣余哲凡也能笑出聲來,b他平常裝樣子還要輕松。
這種感覺很難敘述,他知道自己沒醉(他也不會讓自己喝醉),也的確從舞會開始就覺得每段聊天都無趣無b,都是他在想要怎麼接下句話、也都是他主動為對話畫下句點。
他明顯魂不在這,卻第一次告訴自己要融入這里,他只能一直聊天、一直陪笑,這樣才可以待在這里卻不突兀,也可以讓自己看起來好像真的很開心。
他不想回去,也不曉得那里可以去。
突然間會場的燈全數(shù)暗下,剩兩盞聚光燈大亮打在舞臺,音樂從立T音響中大聲響起,瞬間所有人尖叫暴棚,余哲凡耳鳴一陣,像是回過神來,退到人群之後,杜君旭似乎這下才忙過來,悄悄出現(xiàn)在身後右側(cè)。
「哇,好大聲,但許書明說一定要這麼大聲才行?!?br/>
杜君旭留下這句話,又匆忙跑到舞臺前去。等待上半場表演告一段落,余哲凡又開始新一輪的“說話”。
原來時間可以虛度這麼快,或許是因為他最近b較少參加系上活動,累積了不少社交能量,但整T而言還是很累,甚至b以往參加活動更累,剛開始他信誓旦旦會待到晚會結(jié)束,現(xiàn)在也的確已經(jīng)接近尾聲,他卻覺得筋疲力竭,笑容在臉上快僵掉,喉嚨也因為要蓋過大聲的音樂出力而乾澀?,F(xiàn)在他只有一個疑問,杜君旭到底弄完沒?
十點鐘,該散的人早就散的差不多,其實晚會九點就結(jié)束,剩下的時間主要是場復(fù),他們租借學(xué)校的場地可不能待得太晚。
但他九點過後還是留下來,也不是一起幫忙,只是站在外頭吹風(fēng)。十一點時,最後一批工人終於從系辦離開。
「疑,我以為你已經(jīng)走了誒?!苟啪襁h遠就看見系辦對面樹下站著人,畢竟已經(jīng)十一點多,不會有誰在校園逗留太久。
「你騎車嗎?」
「沒有,而且我有喝酒,我要走回去?!顾曇粢呀?jīng)啞掉,會場太吵,君旭不曉得輸出了b平時多幾倍的音量。
「那要不要繼續(xù)?」
「啥?」冷風(fēng)吹過,杜君旭一瞬冷抖,茫然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