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在意大利度過的日子比安渝自己原定計劃里鮮活了很多。
對于自以為已經(jīng)被工作磨平了激情的青年總裁的旅行原計劃是在酒店睡到自然醒,然后在附近喝杯咖啡逛一逛,完全放空自己度過這一段難得的休假生活。
直到碰上了藺梓琪,原本休閑養(yǎng)老的度假生活瞬間變得多姿多彩了起來,除了在床上折騰了大半夜那一晚睡到了中午十二點,其他時間都被這個明明年紀和他相差無幾但是更有幾分年輕人的跳脫的畫家安排的滿滿當當。
從那不勒斯到威尼斯,極限戶外運動到名勝古跡參觀,這個只要看著他就克制不住笑容的大男孩牽著他的手帶著他游遍了意大利的大街小巷。
"我讀書的時候一到放假就很喜歡來意大利。"藺梓琪笑著回頭說道,斑駁的卡其色瓦墻背景也沒辦法遮蓋大男孩蓬勃的生命力,"這里的每一個街角,路過的行人,不起眼的店鋪都帶著城市的烙印,曾經(jīng)帶給過我很多靈感,現(xiàn)在我想把它們都介紹給你。"
安渝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陣,可能是覺得不學(xué)無術(shù)的小孩原來也有這么靠譜的一面,看得藺梓琪耳尖都微微泛紅了,才從容不迫地反牽上藺梓琪的手:"我很榮幸可以當你的傾聽者,所以我們下一站去哪呢,我的專屬導(dǎo)游?"
在意大利呆了小半個月,估摸著安家已經(jīng)把柏青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安渝才登上回國的飛機,藺梓琪則因為有一些畫展相關(guān)事宜沒有處理完需要在意大利多呆一陣。
"在國內(nèi)等我回來。"臨走前藺梓琪念念不舍地在安渝臉頰上落下無數(shù)個輕柔的吻,直到安渝受不了來往旅客的視線,通紅著臉將他推開才作罷。
"我知道了。"他急匆匆地搓了搓臉,似乎這樣就可以掩蓋發(fā)燙的痕跡,"你也要早點回來。"最后一句話說的細若蚊蚋,可還是被耳聰目明的大畫家聽了個明白。
藺梓琪笑的像一只偷了腥的小狗,臊得安渝幾乎頭頂噴火,當即轉(zhuǎn)身過了海關(guān),不給這個某些時候很惡劣的男人一點打趣他的機會。
飛機行駛了八個小時,終于降落在了他熟悉的土地上,取完行李過了海關(guān),正準備叫車回自己公寓的安渝被完全沒有想到會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安渝先生...."任洲城只來得及叫上一句,就大口大口開始喘氣,安渝一驚,拍了拍明顯是急匆匆趕來的人的肩膀讓他不要急著說話。
任洲城固定好的額發(fā)現(xiàn)在一片凌亂,西裝也被他拖下來搭在手臂上,一絲不茍的金邊眼睛順著急促的喘息不斷向下滑落。
安渝看不過去地用另一只手幫他扶了上去,就對上了一雙隱忍著復(fù)雜感情的雙眼。
他不由得嘆了口氣:"怎么了,已經(jīng)是何家正兒八經(jīng)下一任繼承人了怎么還這么冒冒失失的。"
"先生怎么不打一聲招呼就去了國外,我最近聽說了一些事...還以為先生不會再回來了。"任洲城將腦袋靠上安渝的肩膀,喃喃自語道,"我最近才接手何家的一些產(chǎn)業(yè),忙的昏天黑地,抽不出身去找先生。"
任洲城語調(diào)一轉(zhuǎn),帶上了幾分不長在安渝面前顯露出的陰冷:"但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可以助您一臂之力的能力,只要先生需要,我會盡全力幫助您的。"
安渝哭笑不得地摸了摸這個自從被他提拔起來就對他說一不二,即便回了自己繼承人位置也分毫沒變的前特助的腦袋,心想他這是自己腦補出了什么故事?霸占安家繼承人位置十多年的假少爺被逼得遠走他鄉(xiāng)?
那任洲城的意思是要借助何家的力量幫他奪回家業(yè)嗎?
被任洲城的腦補逗笑,安渝暢快地笑了幾聲,再次用力揉搓了一番任洲城的腦袋,將前特助平整的頭發(fā)搓的四處翹起,才對著略顯茫然的任洲城道:"我只是出去度假了一圈,工作這么多年也該放松放松了。至于你腦補的劇情,都是自無須有的。"
"哦...哦......好的。"被安渝燦爛的笑顏晃花了眼,任洲城愣了幾秒才回過神來道:"我知道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