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劍法·天罡劍龍陣?!蹦饺轃顒χ赶鰸h,一時間風卷殘云。
漫天的云翳凝為成千上萬柄殘缺的小劍,隨著黑色的旋風從天而降,其勢宛若驟雨初落。而王峪則頓時念咒施法,卻是一時避之不及。飛卷而來的殘劍已然洞穿尚未成形的護盾,徑直從他的面前掠過。
“什么逍遙劍法?這分明是太曜宗的乾坤劍法?!蓖跤従彴稳ゴ踢M肩膀的那柄殘劍,在其臉上的戾氣頓時顯露無遺。“沒想到,你竟會是南華劍圣鐘離翊的弟子。想當年,你師傅倒是讓我吃了不小的苦頭。如此一來,就更不能讓你活著。仙法·五鬼纏魔?!?br/>
慕容燁感應(yīng)到腳下蟄伏著洶涌的殺氣,下意識地踮地一躍而起。不料這時,有五條銀蛇忽然冒地而出,以雷霆之勢沖著他飛射而去。
縱使他揮劍斬向那些銀蛇亦無濟于事,因為它們很快便會在斷口處生出新的蛇首。而后它們?nèi)鋭又碥|盤曲起來,使得他的四肢深受壓迫。慕容燁拼命掙扎著身子,卻又始終無法擺脫這股束縛。
而王峪則疾步上前,平推而來的那一掌落在慕容燁的天靈蓋上。一舉震碎了慕容燁的丹田跟奇經(jīng)八脈,使得他十余年來的修為毀于一旦。五條銀蛇隨風而逝之后,慕容燁從半空中墜落下來。
只見他痛苦地緊捂著心窩,猛地噴出一口血來。數(shù)點血水從嘴角滴落下來,頓時染紅了別在腰間的玉佩,使得綴在其上的五瓣紅梅花隱隱發(fā)光。而后他因經(jīng)脈盡毀而跪倒在那里,渾身上下動彈不得。
而王峪則上前拎起在他背上的束發(fā),拖著幾近昏厥的慕容燁朝著繪月走來,一面冷笑道“賤人,難道你就指望著這個廢物來救你嗎?”
見狀后,南宮繪月連忙迎上前來,用力扯著王峪的胳膊哀求道“你不要傷害他,我什么都依你?!蓖跤猛嫖兜难凵裆舷麓蛄恐龆匦霓D(zhuǎn)意,道“那便將衣裳都脫了?!?br/>
“若是我不依呢?”繪月略微往后挪了幾步,低眉垂眼地回答道。
聞言后,王峪朝著她露出帶有嘲諷的笑意,雙手掿刀刺穿慕容燁的體內(nèi)。鋒利的刀尖避開他的要害,深深地扎進其胸膛的一側(cè)。血會流得很快,然而人卻不會因此死去。
“事到如今,難道你還有選擇的余地嗎?”王峪將靴子狠狠地踩在慕容燁的臉上,而后繼續(xù)揮舞著手里的血刃要挾道“抑或是說,你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在你面前死去?!?br/>
當深沉的愛意慘遭辜負之后,王峪的心里已然衍生出等量的仇恨與憤怒,唯有快意的報復(fù)方能洗刷這種難以言喻的恥辱。
“你不要應(yīng)承他,我就算是死也不用你救。”他說。
“死到臨頭,還在逞什么英雄?”王峪猛地往慕容燁背上的傷口踹了幾腳,使得在他數(shù)根肋骨隨之斷裂?!胺材嫖艺?,皆須懲戒。待我同這人盡可夫的賤婢朝云暮雨之后,便會將她貶往軍中充為營妓。唯有讓她日日夜夜遭人凌辱,方能一泄我的心頭之恨。至于你這廢物將會永遠活在我的陰影之下,心懷憤懣并且茍延殘喘地活下去。但愿有朝一日你能向我復(fù)仇,到時候便會顯得有意思得多。”
聞言后,在她臉上的痛楚愈來愈濃。南宮繪月定定地看著在地上的慕容燁,眼神悲哀地垂下頭去,緩緩解開自己的衣襟。慕容燁的鼻尖沾著塵埃,頓時落下了滾燙的淚水。這是他平生以來第二次,為自身的無能而感到屈辱。
眼見著王峪粗暴地將繪月推到在地,慕容燁終于下定了決心,徐徐合上眼來,并在心中呼喚著神明。而后,他再度夢見了那片血湖。
“長無塵,你不是許諾過要賜予我力量嗎?”
“你可要想清楚了。”這時,漫漫水域上映著夕陽,神明的身影隨即踏水而來?!耙坏┓N下了鬼咒,你便沒有了回頭路。”
“那又何妨?”
從慕容燁那孤注一擲的眼神里,長無塵仿佛看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而后那銀發(fā)青年略微點首會意,緩緩地回答道“如你所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