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什么頭，老子說的不對嗎？”車毅遲不服氣道。

    趙春樹把羊肉咽下去，然后道：“當然不對，光兩人呆一塊兒算什么情，她心里要是惦記著旁人，跟你過一輩子，再埋一個墳堆里頭，有意思嗎？要我說，情之為物，就是她心里只能有我，我心里頭也只有她。她心里頭若是有了旁人，我一百個，一千個不行！”

    車毅遲嗤之以鼻：“可若只有心里有你，又不能待在一塊兒，那有什么意思！要我說，首先兩個人得死活在一塊兒?！?br/>
    趙春樹拖上趙暮云：“云兒，你說！你在京城住得久，懂得也多，你來說說?！?br/>
    趙暮云看了看車毅遲，又看了看祁楚楓，靦腆道：“不不不，我也不懂，不能亂說。”

    “說，沒事！”祁楚楓笑著鼓勵他。

    “你說說說，說說你怎么想的?！避囈氵t催促他。

    趙暮云想了想，才道：“有句話說，問世間情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所以我想，情到深處，應該就是要活一起活，要死一塊死?！?br/>
    車毅遲費解：“這不是跟我說得一樣嗎？死了埋一塊兒?！?br/>
    趙春樹費勁地給他道：“不一樣，人家這是一塊兒死，你那是分開來死，死了埋一塊兒?！?br/>
    “對對對，就是她若死了，你也不想活了?！壁w暮云也解釋道，“還有，若不能和她在一塊兒，你也寧可死了?！?br/>
    車毅遲不服氣道：“明明就是一個道理……”

    看他們爭論不休，祁楚楓笑著打斷道：“我看你們說的都不怎么樣，還沒怎么著呢，上來就是死呀活呀的，就不能好好過日子嗎?！?br/>
    車毅遲贊成道：“就是就是，將軍說得對，老子且活呢?！?br/>
    趙春樹不服氣，朝祁楚楓道：“將軍，那你來說說！”

    “我？”

    祁楚楓怔了怔，抬眼看眾人，見他們都瞧著自己，她本能地去看裴月臣，后者低眉垂目，神色叫人看不分明，似另有心事。她隨即想起他被鄧家退婚，以致傷情多年，多半眼下是勾起這些往事來了。思他所憂，她臉上的笑意也慢慢褪去。

    “情之為物，大概就是……盼他能好好活著，開開心心的吧?！八瓜卵酆?，自斟了一杯酒。

    “就這？”趙春樹顯然不滿意。

    祁楚楓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道：“這就夠了，只要他開心就好。”她這話說得斬釘截鐵，甚是有力，倒像是自己在下決心。

    裴月臣側頭看她，她面上的落寞之色落在眼底，他的胸口沒由來地悶了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