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珠打在蕉葉上清脆可聽,時間均勻地靜靜地來,靜靜地去。
心跳撲通,真能聽見聲音的那種跳法。
何意羨從沒想到過,會被一句這般傖俗的話捏弄了,將他盡行淹沒,飲了雄黃酒失了道行。
他回答不了,白軒逸更沒有做什么,只是從背后擁住,然后便闔目像是醞釀睡意了。
身后是那種深長有力而放松的呼吸,像是精力一點一滴地正充滿他的全身。像極了莽原深夜里的百獸之王,它渾然天成的尊嚴(yán)與力量令人驚嘆不已,光是鼻息,就能讓獵物由心而發(fā)地顫抖。
何意羨無可言狀地不敢動了,半晌道:“…不是剛剛才…而且我還疼著啊…”
白軒逸像是困得厲害了,在他頸窩親了一下:“嗯?!?br/>
何意羨頸側(cè)一癢——白軒逸輕重不知地咬了他,又閉上眼了。
無甚意義,連一個動作都算不上,但何意羨心忽然軟得沒力量跳躍。
不論獅虎,咬殺獵物的方式基本一致,都是從咽喉、口鼻等致命部位下手。
所以,何意羨感到他正在被放血,還不及他將他拖曳到洞穴中大快朵頤,血就會很快放干,他好像聞到了自己脖子上濃烈的血腥味……
一枚咬痕的紅與溫度蔓延到全身,何意羨咬著牙道:“白軒逸,你真是…真是不要臉。”
這次,白軒逸連一個“嗯”都沒有了,似乎厚顏無恥地睡著了。
這什么奇恥大辱,何意羨因為他輕悠悠的五個字輾轉(zhuǎn)反側(cè),罪魁禍?zhǔn)讌s忙不迭會周公去了。何意羨越想越氣,但同時下半身不爭氣,已經(jīng)微微充血。
何意羨想去沖個冷水澡。但他枕著白軒逸的手臂,手還被他交握著。
只能一點點挪動位置,耳后卻忽傳來:“去哪。”
何意羨穿著某聯(lián)名毛絨睡衣,從身到心,都像個一清如水的男高中生,聞此莫名嚇得真的一停:“…上廁所你也管?!?br/>
白軒逸調(diào)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抱他,過程之中,自然而然碰到了那半硬的性器。
何意羨被他的手包住——他突然間就后悔撒這個謊了。想起昨夜毀滅他的男人,何意羨輕微抖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敢騙白軒逸的,他甚至怕過一會要直接在他的掌心里尿出來。這是他應(yīng)得的懲罰。
趁著意志還沒酥軟,何意羨忙去推他:“你腰有傷,等好了吧……”
人類的性愛,應(yīng)當(dāng)是愛情顯化而濃縮的表達。但何意羨感覺,白軒逸不是這樣。他的性欲是動物性的,有季節(jié)性的,因為動物在情動的季節(jié)無論如何交配,都不會滿足和松弛,永遠(yuǎn)在尋找與擴張。獅子的傳宗接代就絕對是一個體力活,交配過程通常要持續(xù)4、5天時間,每天交配次數(shù)在20到40次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