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與在江家的形象不同,輕煙似的眉目,冷冰冰的表情,勁勁的,特激起人的征服欲。兩道瘆人的視線射過來,江安東打了個激靈,連忙低頭繼續(xù)簽文件。江歸一自顧自拿起沒兌軟飲的威士忌喝了口,猛地翻身將陳窈抵在沙發(fā),掐著她的喉嚨,硬把嘴里的酒往她嘴里喂?!翱?、咳咳咳……”辛辣直入肺腑,陳窈嗆得咳嗽,雙手拍打江歸一的小臂,他無動于衷,一口接一口灌。發(fā)什么瘋靠。灌了整整半瓶江歸一才作罷。他面色不改地把陳窈重新抱回懷里,慢條斯理地用紙巾擦拭她臉嘴角的酒漬?!坝胁??!标愸簠拹旱仄_頭。江歸一非把她的頭掰回來對自己,敏感地問:“他結婚了還有兩個情婦,你老看他做什么?你喜歡光頭老男人?”陳窈:“???”江安東:“???”眾人:“......”江歸一越想越生氣,抱著陳窈起身,把她的頭死死摁進胸口,大步流星地離開會議廳,留下一堆人面面相覷。江安東心想不找自己麻煩就行,結果簽完所有協(xié)議,一群警察沖進會議廳以涉嫌賄賂謀殺諸多罪名將他正式逮捕。他戴著冰冷的鐐銬,沖雙胞胎大吼:“操!不是說讓老子回家養(yǎng)老?背信棄義的小人!”聞確笑瞇瞇地說:“誰讓你專挑二爺雷點踩?嘴巴不干凈就算了還管不住眼睛。”.渝水被炸,江歸一左思右想決定把陳窈押回榆寧,她酒量很差,半瓶烈酒下肚便處于半夢半醒狀態(tài),他雙臂搖籃般輕輕晃著,她便乖乖地閉上眼,他沉默地注視她須臾,望向窗外。街道川流不息,人來人往,紛擾喧囂既平庸又生機勃勃。起初他的臉被燈光和煙火氣照亮,當車駛進通蔭山莊,垂直的樹影落拓下來,他整張臉被一層灰影覆蓋。最后經(jīng)過榆寧布防嚴密的守衛(wèi),與光追逐的黑影重重壓進江歸一的眼睛,覆蓋了其中頑固極端的執(zhí)拗與憎恨。進到第五棟,江歸一脫下外套,揮手示意人撤退。秦倩欲言又止。江歸一瞥她,“秦倩,你知道我為什么不懲罰你嗎?”秦倩搖搖頭,她其實幫陳窈逃跑的時候已經(jīng)預料到自己的下場了?!耙驗檫@是陳窈的安排,她特意讓你成為幫助她的人而不是自己想辦法無聲無息逃跑,就是想告訴我,你與她的關系比旁人密切?!薄叭绻蛔セ貋?,我考慮到這一點不找你麻煩。”江歸一目光威壓肅冷,“但人得擺正自己的身份,我不希望還有下次,否則后果你知道。”秦倩望著男人離去的背影,手腳冰涼,她摸了摸后頸,竟有層冷汗。.江歸一抱著陳窈走進自己的臥室,從木盒取出一副鐐銬把她的腕和床頭欄桿鎖在一起。 看到這幕,江歸一有種被滿足的感覺,他坐在床頭,用濕紙巾擦拭她的臉。陳窈根本沒睡,她想知道他會做什么,沒想到他這么病態(tài)。她掀開睫,光線非常暗,和他身上的黑西裝融為一體?!澳阌X得這樣有意思嗎?”“有意思?!闭f完江歸一臉上的表情變得豐富,像在經(jīng)歷分裂與巨大的矛盾,過了會兒,他嘆息著撫摸她的臉,“沒意思,我也不想這樣對你,但你還會逃跑,我最近可能有點忙,我信不過別人,只能把你鎖起來。”陳窈目光洞悉透徹,“我做了那么多讓你不高興的事,說了那么多讓你不舒服的話,你還不放我走,到底想做什么?”江歸一像被問住,撫摸的動作停滯?!澳惆盐铱墼谏磉呄霃奈疫@里得到什么?如果只是這副身體,是不是毀了就能放我離開?”他垂下長長的睫,陷入巨大的沉默。她咬字清晰深刻,“我實在不明白,我有什么值得你圖謀?!苯瓪w一抬眼,迷茫看著她,語氣卻是慣有的譏諷,“圖謀?你有什么值得我圖謀?”好了。獵物掉入言語圈套了。“我的心。”陳窈微微一笑,“你不想要嗎?”江歸一附上她心臟的位置。砰——砰——砰——那么細微、有力、鮮活的聲音。一下一下從手掌傳入身體,連動血脈,震動他的心臟,連根拔起他的意志連根拔起,讓人只想沉迷。江歸一低頭,附耳貼在她的心臟上方,長發(fā)流瀉入水??蛇@樣的心被皮膚和骨骼包裹。他不能用最簡單的方法把它剖出來,也無法鉆進去居住。江歸一瞬間清醒,冷冷地說:“又想騙我?!标愸翰蛔匀坏谋砬楸M數(shù)褪去。既然不能水攻,那便火攻?!皼]騙你?!彼淠乜粗?,“你無法感受,那是因為我把這顆心交給了別人。他長得和你一模一樣,我喜歡他,但討厭你。”“所以你鎖住我沒用,我的思想和情感都是自由的,到最后被鎖住的人唯有你而已?!苯瓪w一盯著她,一動不動看了半響,突然跨上床,把陳窈壓在身下,粗魯?shù)刈プ∷硗庖恢皇郑瑴惖阶爝?,粗魯?shù)赜H吻啃咬。從手腕一直到手心,復而翻轉,銜著她的柔軟輕薄的袖子往上撩,密密匝匝的吻從手背延續(xù)到小臂、大臂、肩膀...... 唾液水聲和喘息如此清晰。這和陳窈設想的完全不一樣,電視劇不是這么演的。她用力拉扯手銬,“江歸一!操你大爺!”江歸一按住那只戴手銬的手,表情理智又沉迷,充滿山雨欲來的情欲又有種宿命的敵對。他笑起來,胸腔震動,“我不會放你離開的,你想都別想,除非我死。”第068章 調(diào)虎離山068江歸一五指插進陳窈的指縫緊緊扣合, 他用舌尖舔她的手背,她掙扎著,一下一下清脆鐐銬撞擊聲, 他笑, “但陳窈啊, 我只要想到, 我死了你和別人一起,我就非常不高興。”“你那些扭曲的報復心、陰謀詭計, 對浮生的不屑,只有我能理解,如果我死了, 就沒人懂你了?!标愸何杖? 閉眼,冷硬地說:“我不需要?!薄澳阈枰??!笔种皋娱_,他重復道:“你需要的。如果沒有我就沒人懂你,瞞住陳泊序是連環(huán)殺人狂的煞費苦心了?!彼龜[脫不了不適感, 皺眉, 嗓音有些戰(zhàn)栗, “少自以為是?!薄澳阕瞿敲炊嘧屪约鹤兊孟裾H耍Y果你父親毀了一切, 他臨死前一定囑咐你把自己的‘豐功偉績’昭告天下,你為了報復他, 讓他變成籍籍無名的化學老師, 順便隱藏自己遺傳了他的變態(tài)基因?!辈坏貌徽f, 江歸一在某種程度非常了解她。陳窈沉默。“你看, 我們是一樣的人?!苯瓪w一大笑,手指動作愈發(fā)粗暴, “天生壞種哈哈哈,那些蠢貨不知道壞種也分等級,他們以為只要是這樣的人會變成劣等、嗜殺成性的惡徒,他們不知道我和你這樣的,對直接剝奪生命根本不感興趣。”“人不過是血肉白骨組成的框架。哪有殺死人的精神有意思?哪有攻破未知領域有挑戰(zhàn)性?”他惋惜不已,“可惜,只要打上天生壞種的標簽,那些蠢貨都害怕我們成為殺人不眨眼的低等畜生?!薄芭c其和這些人站在同一片天空?!苯瓪w一掐住陳窈的脖子,“不如塵歸塵土歸土,我們一起死?!彼查g五指合攏,越收越緊,讓她窒息不至于,但相當有力。“你不和我一起死,我就變成厲鬼,天天纏著你,反正鬼魂不用負法律責任,誰接近你,我就殺了誰,然后每天晚上鬼壓床,把你干到陽氣空虛?!边@瘋子......陳窈臉漲紅。江歸一碰到她的喉嚨軟骨,覺出頸動脈的律動,看著她下顎慢慢翹起,眼睛慢慢彌漫水汽,那種又冷又順從讓人施虐欲達到頂峰。他摩挲著她淡粉色的指甲,把她的手拉到自己喉結。意思明顯。陳窈吞下唾液,手跟著使勁,不管不顧掐江歸一的脖子,比他更用力。江歸一心里泛起莫名其妙的感覺,仿佛被領至一個遙遠世界,同時有種甘美滋味。他笑了,“爽嗎?”陳窈抿唇,松開手,“神經(jīng)病。”他盯著她,犬牙磨她的手指,“嗯,我們都是一樣的神經(jīng)病?!薄罢l跟你一樣?”口頭固然反駁,可有些反應太真實。對此陳窈有點生氣。 這叫什么?不受理性約束的本能誘惑?她的自省力不該如此,難道這種感官體驗有這么勢不可擋?“小廢物?!苯瓪w一含咬她的手指,玩味地說:“承認吧,只有我能讓你興奮?!标愸河悬c懊惱,“滾蛋!”江歸一的黑色長發(fā)披散,半闔著眼,從上至下看她,眼神拉稠引誘她墮落,那根手指慢慢在他紅艷舌頭舔舐中變得濕淋淋。陳窈感到惱火,冷若冰霜地說:“江歸一你真可憐,你以為猜透我的想法就能和我劃歸成同類?就能讓我和你綁定?”“你簡直和我母親一樣可憐。”江歸一揚眉,“你在說什么荒謬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