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車開了多久,陳星有些頭暈惡心,果然這輩子還是會暈車,可奈何車窗關的太緊,她推了兩下都沒有推開實在有些挫敗。
“吱~”的一聲車窗被打開,剛才還在旁邊睡覺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
“怎么?暈車了嗎?”陸宇澤有些擔憂的看著陳星。
陳星點頭,頭暈到不想說話,“給你,吃了就好了?!币粋€小巧的橘子遞了過來,可能因為剛剛睡醒,陸宇澤的聲音中還帶著些許沙啞。
見陳星沒有接過去,他扒開橘子,空氣中瞬間就彌漫著橘子的清香讓陳星皺著的眉頭舒緩很多。
陸宇澤將剝好的橘子重新遞到陳星手里,這次陳星沒有拒絕,“謝謝?!标懹顫裳劢菑澚擞謴?。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轉學到楊柳小學嗎?”不等陳星回答,他繼續(xù)提問,“知道為什么我要被寄養(yǎng)在遠房表叔家嗎?”陳星靜靜地等他繼續(xù)說下去。
“我媽是個鋼琴迷,一年大部分時間都在國外聽演奏會,我已經(jīng)8個月沒有看見她了。
我爸呢,是個工作迷,經(jīng)常出差談項目,算起來我也有5個月沒見到他了,所以他們把我放在爺爺奶奶家生活就不管了。
我有個堂哥大我3歲,那天是爺爺?shù)纳?,他的老部下拿來一個老舊的勛章,爺爺當天激動得流淚,”他揉了揉眉頭。
“可我那堂哥覺得這個勛章好玩,拿出去向他的朋友顯擺,結果不小心沾上了顏料,爺爺勃然大怒,我那個沒出息的堂哥嚇到當場大哭,指著我誣陷說是我弄的,伯嬸也說看見是我拿出去玩兒了,就因為我剛剛在樓上畫畫手里沾了些顏料,全家沒有人信我。
后來聽奶奶說這枚勛章是爺爺剛當兵時老班長的遺物,老班長是因為掩護新兵入伍的爺爺才被海盜用槍擊中要害的。爺爺當時氣得心臟病發(fā)作,全家人都去醫(yī)院了,只把我這個“罪魁禍首”留下?!?br/>
“第二天一早大伯回來了,告訴我爺爺正在氣頭上不宜看見我,讓我來遠房表叔家住一段時間再回家?!标懹顫衫湫σ宦?。
“諷刺嗎?我被趕出陸家了,就因為一個不屬于我的錯誤,我就像一個垃圾一樣被他們隨意丟開?!?br/>
陳星安靜的聽完陸宇澤的話,沒有打斷,沒有追問,更沒有嘲諷。
陸宇澤揉了揉陳星的長發(fā),“和我相比,知知你真的太幸福了!你有朋友有家人,而我什么都沒有!”
看著陸宇澤嘴角的苦笑陳星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剛想張嘴就被陸宇澤搶了話頭。
“知知,你這是什么表情?千萬不要同情我,知道嗎?”少年眼底的悲傷被溫柔替代,好似剛才嘴里所說的那個可憐人和他并沒有什么關系。
既然如此,陳星又何必多此一舉呢。有些人就是這樣,心里的煩悶苦惱說出來就好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陸宇澤已很少叫陳星小星星了,可能那天聽到趙倩倩叫她小名,覺得比較有意思,這幾次都是叫她知知,看來不光女生善變,男生也是善變的。
陸宇澤現(xiàn)在雖然看起來無所謂的樣子,但心里卻有些懊惱,懊惱自己一時沒忍住把這些糟心的事告訴陳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