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家徒四壁,白手起家啊?!蓖駟绦睦锔锌馈?br/>
任治平和孟氏,看著這樣的家,心中都酸澀不止。只有婉靜,對于家,對于房子,從來沒有任何概念,喜滋滋地問婉喬:“姐姐,這就是我們的家了么?”
婉喬笑著摸摸她的頭:“對,這就是我們的家了?!?br/>
三間茅草屋,也能支撐起一個(gè)溫暖的家!任婉喬,你要加油了!
婉喬把買來的糧食等東西拿出來,因?yàn)楹ε掠欣鲜?,只敢放在臥房炕上,然后把鍋碗瓢盆取出來,跟孟氏說了一聲后,到外面去撿些柴火,打算生火做飯。
好在是秋天,天氣足夠干爽,后面不遠(yuǎn)處就是山,婉喬在夜色完全降臨之前弄到了足夠的干柴火。因?yàn)閹淼腻伜蛷N房里的大灶臺(tái)不匹配,她索性像露宿那時(shí)候一般,在院子里升起了火,架起了鍋,做了一鍋香噴噴的米飯,又給婉靜熬了小半鍋稀粥,摸出剩下的半個(gè)咸菜疙瘩,切了切當(dāng)菜吃。
“去給張家分一些吧?!比沃纹阶跊]有任何遮擋的“院子”里,出聲道。
隔壁張家,烏黑一片,顯然是沒有開火的。盧氏并不擅長做飯,尤其是這種什么都沒有的情況下。
婉喬想起張梧,點(diǎn)點(diǎn)頭,找出一個(gè)盆子,把米飯分了一半出來——這些飯六個(gè)大人吃肯定不夠,那就都少吃些,墊墊肚子,省得晚上餓得睡不著。
“我去送吧。”孟氏接過盆子道。
盧氏不喜婉喬,她不想自己疼愛的女兒送飯還遭白眼,而且她也不想盧氏多想,以為婉喬是刻意討好他們家。秦伯言那般人品,那么看好婉喬,婉喬尚不走心,更何況是張梧?
孟氏心里有些不高興地想到。
婉喬倒是沒多想,兩家之間別說圍墻,連圍欄都沒有,幾乎在彼此眼皮子底下,也不怕出什么危險(xiǎn),她也就任由孟氏去了,自己給任治平盛完飯之后,又把稀粥吹涼喂婉靜。
“爹,”既來之,則安之,現(xiàn)在要為以后做打算了,所以婉喬開口問道,“我們能分多少田?這里出產(chǎn)什么?還有,你要上工,我和娘呢?我們要交多少賦稅?”
涉及到以后生活的事情,她問得很詳細(xì)。
任治平道:“小梁沒走的時(shí)候,我問了他,他雖然知道得不很詳細(xì),但是多少也跟我說了些……”
說著,便把所知道的一一道來,婉喬認(rèn)真地聽著,沒有錯(cuò)過一個(gè)字。
孟氏去張家送飯,很快回來,絲毫沒有提及張知正的感謝以及盧氏不自然的表情,更不會(huì)提張梧。
婉喬還在心里盤算著以后的日子,也沒有多問,吃過飯之后就把土炕掃了掃,鋪上了干草席子和被褥,一家人和衣而臥,先將就著躺下了。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日月如圓盤,月光皎潔,望著房頂隱隱透過的明亮月光,婉喬沒有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