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辛似懂非懂。他想,他們明明是來搗毀分舵的,華大夫應(yīng)該不是真的要給人療傷吧。
只不過陳辛一直擔(dān)心到山上傳來哨聲,他和華瑩都沒遇到有哪個逃下山來的。
那是謝不若的哨聲。
隨后華瑩收好挖藥的家伙,陳辛攬過來背著,兩人才一同上山去。
越往山上走,林間的空氣都有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陳辛鼻子敏銳,但他沒說。
是血。
等走出林子,分舵的光景赫然呈現(xiàn)眼前。
血從臺階流淌下來,順著臺階往上,一路都是橫七豎八的尸體。
他們穿著統(tǒng)一的服飾,手腕上還有獨屬于地蛇九霄的印記。
陳辛從來沒見過這場景,嚇得大氣不敢出一下,渾身緊繃。
華瑩若無其事地在前走著,一步步拾級而上,忽而淡淡開口道:“怕嗎?”
陳辛沒有撒謊,老實道:“有點。”
華瑩道:“所以你非要跟著是為何。你大可以去當(dāng)一個馬夫,當(dāng)一個書童,當(dāng)一個尋常老百姓家的養(yǎng)子,再不濟,跟著邢師爺當(dāng)個小仵作,都沒這么可怕?!?br/>
陳辛初心不改,“但我一定會盡快習(xí)慣的?!?br/>
整個分舵的人都被殺光了。
華瑩見到蘇壽和謝不若時,兩人正在分舵的正堂上。
堂上也躺了不少尸體,一地的血。
和外面的情形一樣,有一半兒是被一擊斃命的,還有一半兒是被砍了頭的。
正堂那面墻上畫有地蛇九霄的徽印,也被染上一道道的鮮血。
華瑩問:“霄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