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斯塔氣急敗壞地喊道,“我又不會!”
“你不是說不想要我彈了,所以還是你來吧?!蓖栒f。
忒斯塔嘆一口氣:“這樣你就生氣啦?你就當(dāng)我是開玩笑吧!對不起了!但是你明明就知道我不會!”不知怎么的,他心中的烈焰似乎越燒越旺,似乎有什么莫大的委屈一樣。
威爾抱著雙手,半靠在實木做的墻上,說:“我沒生氣。我就是想讓你來彈。”
說著,他用左手警告一樣的敲了敲背后空心的墻壁:“快點,忒斯塔。”
忒斯塔一咬牙,大步流星地走過去,上下打量了那四排黑白相間的琴鍵,完全沒搞明白,如同就義一般的往琴凳上坐。
威爾拉住他一條胳膊。
“又怎么啦?!”忒斯塔扭過頭吼道。
“把你的拖鞋脫了?!蓖栔皇堑卣f,眉頭卻是皺著的。
忒斯塔這才發(fā)現(xiàn)最下面那些踏板其實也是一排琴鍵,只不過是木色的,而且也更大?!昂玫陌伞!彼淹闲叩揭慌?,赤著腳走過去坐下。
腳下的琴鍵有點發(fā)涼。威爾站在一米開外的地方,觀察似的打量著他。
忒斯塔硬著頭皮把兩只手放到第三排琴鍵上隨便一按,心想大不了就是把神明嚇?biāo)?,還能怎樣。
可事實上,除了輕微的琴鍵落下的聲音,什么都沒有。忒斯塔輕輕一愣,看著自己的手。
“這是,我沒有神性,所以才——?”
“你真的一丁點都不記得啦。”威爾嘆一口氣,表情看起來有些失落,好像丟了什么珍貴的東西一樣,“也罷,忘了也好。就讓我們重新開始吧?!闭f著,自己坐到琴凳上,拉著忒斯塔的胳膊把他拎到自己腿上,摘下眼罩。
自從臥床以后忒斯塔就養(yǎng)成了一天二十四小時穿著睡衣的習(xí)慣,說是睡衣其實就是威爾給他找來的一些不知是男是女的舊長款襯衫,因為只有自己和這個神經(jīng)病,所以他甚至連外褲都懶得穿,這一秒鐘才覺得非常尷尬。
穿著一層薄薄的睡衣赤裸著雙腿坐在身著禮服的神父腿上,彈管風(fēng)琴。
“威爾,我真的就不了吧?!边顾缱槡?,開始放軟了聲音哀求,“我畢竟,我畢竟是個魔鬼.....”
“那你就更沒什么好抱怨的了?!蓖柹焓謴膲ι习纬鰞蓚€長塞子,“我是神明的代行者,你就當(dāng)這就是神明的制裁。順帶提一句,這個東西之所以能出聲,是你把音栓拔出來了,否則誰來了都彈不響,跟你是天使還是魔鬼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這些話聽起來十分刺耳,忒斯塔覺得自己應(yīng)該破口大罵,然而他只是感到臉頰發(fā)燙,一時語塞竟然什么都說不出來。
“忒斯塔,你就試試吧?!蓖柾蝗粡纳砗鬁惤亩湔f,“你知道嗎,你的音樂特別美.......你隨便彈,我給你踩腳下的琴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