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第四回夜聞奸計可奈何
杜傳真死在了親戚家里,大家都說他是因飲酒過量而死。像這樣的說法卻也是不足為奇的事兒,因為在他死前,確實是與人喝了很多的酒。眼下雖然說杜傳真以入了黃土壟中,杜老爹和杜老娘十分的傷心,但事情以過去了,擱誰也是不愿在提的事情,就在杜傳真事發(fā)當日,杜老爹便用書信告知了遠在千里之外的大兒子杜傳之,杜傳之聞弟之喪,便放下自己的生意,開始返回家來。
卻說那知自己男人要回來的話,至少也要半個月,她便仗著自己在莊子上有一個守婦德的好口碑,且公公和婆婆對自己視如女兒一般的看待,而且莊子上又無人知曉自己所行的那見不得人的勾當,于是她和那奸夫的奸情也就越來越頻繁了。
卻說這日晚,杜老爹因睡前多吃了茶,半夜起夜小便,見深更半夜的已是三更天的時節(jié),兒媳房中卻微微亮著一盞小燈,自己還當兒媳正不持辛勞的熬夜做女工,一時出與關心,杜老爹便走到窗前正要說讓兒媳不可太操勞,需早些休息之語,卻聽房里正竊竊私語,這杜老爹的耳朵是極靈的,一時細聽,卻聽里面的兒媳說:“我這幾日老是夢見那天殺的短命鬼來我房中,然后我就醒了,但每次一醒來,我就不敢在睡了,你說這是怎么回事兒?”
而房中卻傳出一個男人細小的聲音說:“你藥死了你家叔叔,只怕是你家叔叔向你索命來了。”
那卻說:“但那主意是你出的,毒藥也是你給我的,算來我叔叔也是被你害死的,卻怎么不向你索命?”
那奸夫卻說:“我是男人,陽氣重,他不敢靠近我?!?br/>
杜老爹在窗外聽了這一對狗男女的對話,頓時嚇了一大跳,就現在而論,他老人家頓時知道了平素自己視如女兒一般看待的兒媳現在卻與人通奸,并且也知道了原來自己的小兒子不是飲酒醉死,卻是死在房內這對奸夫和手里,一想到此,杜老爹頓時大怒,而這時房內又傳出那的聲音:“不管他好了,不如今晚你就別走了,好好陪著我,我們就弄一個通宵好不好?”
那奸夫卻說:“好是好,就怕被你公公和婆婆知道了!”
那卻說:“我那老不死的婆婆耳朵有毛病,我那該死的公公眼睛卻又不好使,且這又是三更半夜的,你便把我死了,也不會被他們知道的!你在弄我一回吧!”
那奸夫卻小聲的笑:“我也歇了好一會兒,現在經你一提,卻正好又起了,那我就讓你在欲仙欲死一回吧!”說著話,里面卻傳出了細小的淫蕩聲。
杜老爹聽完這奸夫的對話,此一時整個人早氣的都黃七八分,好半天緩了一口氣,本欲進屋去拿奸,但心里一盤算,卻暗想:“我若拿他們,若然他們一時腦了,趁著這半夜三更無人知道的時節(jié),只怕他們也要對我下毒手,我人老了要是遭了他們毒手,我死了是死不足惜,但我兒傳之回來了若也不知道這事,豈不也要遭這一對奸夫的毒害?若我?guī)еf子里的人大明其白的拿,這家丑豈不要傳揚出去?既然是這樣,我且不理會他們,但我兒傳真也不能白死,這權且等我兒傳之回來了,要殺要剮且交由我兒傳之發(fā)落,但這奸夫我卻要親手為我兒傳真先報了仇,我兒傳真既然死了,那我就讓他全家人去陰曹地府陪我兒子去?!毕氲竭@里,杜老爹便強忍怒火,然后輕手輕腳的向窗內一看,便認出了那奸夫是誰來,一時回了臥房,心里便開始盤算著為自己的兒子報仇。就這樣杜老爹卻一夜未曾合眼,但心里想著要為兒子報仇的計劃卻也有的主意。
次日早上,杜老爹便一大早的帶著一個小廝出了門,一時來到一家酒館,杜老爹便暗地里讓小廝去請來了在奸夫劉明山莊子上自己一個好友的好友叫賈仁者來酒館一處包廂會面,兩人一時見了面之后,杜老爹先陪賈仁喝了數杯酒,說了一些家常的廢話,然后便入了主題,自己首先拿出了一包五百兩的銀子擺在賈仁的面前,并說;從今往后,這包銀子就是你的了。
那賈仁是個愛財如命的貪財鬼,活到至今也活了大半輩子了,卻還是第一次見這么多的銀子,一時聽杜老爹說這銀子現在歸自己所有,這豈不是世人所說的天上掉餡餅?要知道這么多的銀子,那像我這樣的一個廚子,就算在劉莊做十輩子,卻也掙不到這么多的銀子啊,但這賈仁能讓杜老爹瞧上,卻自然有杜老爹的原因,而這賈仁素知這杜老爹是個吝嗇鬼,現在卻突然對自己發(fā)起善心來,無緣無故給自己這么多的銀子,這一定是有事求與我,一時卻將銀子推給杜老爹,并說:“無功不受祿;老先生請將銀子收回吧?!?br/>
杜老爹見這賈仁雖話說如此,但他見賈仁那雙貪婪的眼睛一見了這么多的銀子,眼珠子就要掉出來落在這銀子上似的欲據為己有,心里卻是暗喜不已,一時卻笑道:“我是有事求賈老弟?。≠Z老弟不收銀子,我如何好開口托老弟你幫我辦事呢?且賈老弟先收了銀子,我才好開口麻煩你呀!”
賈仁聞言,自信自己果然是沒猜錯,一時卻又笑道:“老先生能找到我一個無謀無略的人辦事,那是我的榮幸,卻又怎好意思收老先生的銀子呢,老先生有什么事就直說吧。”
杜老爹知這個賈仁說這話是口是心非,一時笑道:“還是老弟你先收了銀子,我才好意思說事兒?!?br/>
賈仁聽了這話,便笑道:“既老先生執(zhí)意這么說,那我權且收下了?!币粫r將銀子提過,放在一旁,便問杜老爹:“卻不知杜老爹有何事讓我辦?”
杜老爹便笑了笑說:“也沒什么事兒?!比缓蟊愀皆谫Z仁耳邊,便小聲的說:“近來我手中有一套豪華的宅子,我想賣出去,但一般的主戶怕是買不起,我算來算去,恐怕也只有你們東家有這家資可以買,但你們東家眼下已有兩套莊宅,只怕我找上他,他卻不想掏銀子買,于是我想了一計,就想到了賈老弟你?!倍爬系挼酱颂?,卻只字不說下面的事了,一時催促賈仁只管喝起酒來。
賈仁見了,心里卻泛起嘀咕,見杜老爹說了剛才的話,卻沒說到正事兒上,也不知這杜老爹想說什么事兒,心里一時沒了主見,于是便問杜老爹:“老先生別忙只顧喝酒,卻還沒說正事兒呢?”
杜老爹聞言,卻笑了笑,然后放下酒杯說:“老弟你真是一個急性子的人?!庇谑怯指皆谫Z仁耳邊說起事兒來,先時節(jié)那賈仁聽了這話,先是一愣,隨后眼睛卻又瞄了一眼剛才那包銀子,頓時露出狂喜的眼神來,隨后兩人又喝了幾杯酒,都各自的離開了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