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半月后凌晨3:46
曼德勒的深夜總是靜的出奇,天邊灑落著幾顆稀稀落落的疏星。一個熟悉且消瘦的身影站在住院部的樓頂上。
“哥?!鲍C豹和張耀東兩人在電話那頭異口同聲。
兩人同樣的興奮聲,使得周寒辰緊鎖的眉頭瞬間打開,嘴角也掩飾不住地上揚著。這四個半月的殫精竭慮終于煙消云散了。
“勝了?”周寒辰猜測道。
“勝了,我們勝了?!睆堃珫|回復道。
“好,好,好。”周寒辰連說三個好字。
張耀東忽的紅了眼眶,“哥,有了,咱什么都有了。江倫軍的經(jīng)費,厲庭川的醫(yī)藥費全都有了。咱家可兒再也不用眼巴巴地看著宋巖他們吃山珍海味了。咱家的小饞貓又可以吃上肉了?!?br/>
周寒辰眼角處默默淌下一滴眼淚。這幾個月確實虧了他的丫頭了。他的丫頭在這幾個月里一看到好吃的,竟饞得直咽口水。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他的丫頭在這幾個月,懂事的讓人心疼。她再也不會嚷嚷著要好吃的了。還會寬慰他說不喜歡。
周寒辰恍然想起什么,“獵豹,擺慶功酒,連擺七天,好好犒勞犒勞兄弟們?!?br/>
“是,哥?!彪娫捘穷^的獵豹一樣地興奮。
“耀東,能盡快回曼德勒嗎?可兒這一陣情況不太好,嘴里總念叨你。她這幾個月總是凌晨兩三點鐘才能入睡。你回來估計她能好一點兒。”周寒辰在電話這頭,似乎是在乞求。
張耀東的眼淚不自覺地滴落下來,“可兒就是心思太重了。她身邊的每一個人她都想方設法地惦記著。不管平時和咱們吵成什么樣。在遇到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她永遠是最明智,最心疼人的?!?br/>
周寒辰苦笑道,“誰說不是呢,她是純純的菩薩心腸。為了她周圍的每一個人,她可以上刀山下火海。除了愛使個小性子,愛和咱吵個架,拌個嘴。還真挑不出她什么缺點來?!?br/>
男人無奈地抓了抓自己的后腦勺,“就因為她這種掏心掏肺的性格,導致她身邊的爛桃花開了一朵又一朵。這幾個月宋巖和李濤殷勤地嚇人,天天圍著可兒轉(zhuǎn)。可兒被他倆夸得馬上就要找不到北了?!?br/>
張耀東坐在指揮室里嗤笑一聲,“這也就是厲庭川昏迷不醒,如果厲庭川醒著,他倆絕對不敢。怕厲庭川怕的要死的兩個人,也就敢在厲庭川昏迷之際嘚瑟嘚瑟。厲庭川的鐵血手腕,他倆哪個沒嘗過?”
張耀東站起身來開口道,“哥,我裝行李去了。五個小時后,我就能到曼德勒?!?br/>
“耀東,不急。你好好睡一覺,睡醒了再往這趕也來得及。”
張耀東低眸,輕笑道,“還是想第一時間見到可兒。她為我提心吊膽了四個半月,為我還罰跪了兩個小時。我都覺得我挺對不起她的。從小到大,您哪罰過她跪啊,為了我竟然破天荒罰了一次?!?br/>
周寒辰此時反倒欣慰地笑了,“好在越來越懂事了。再也不是張牙舞爪的小混不吝了。”